青嵐觀主看得清楚,不禁喟歎,內心有幾分湧動。
有一線光從窗戶透進來。
秦流西看出去,道:“天快亮了。”
“是啊。”
秦流西捏著封俢的手腕,道:“替我看著點七星燈陣,彆讓它熄了。”
“為什麼……小西!”封俢抱著暈過去的秦流西,有些慌。
青嵐觀主上前,撫上她的腕脈,道:“是用了太多力量而力竭,讓她睡著歇著吧。”
封俢直接把秦流西送到這屋子的床榻,看滕昭也跟進來,便道:“沒你的事,去念你的經去。”
滕昭不動。
“你忘了她是怎麼交代你的,你想讓她所做的事白費不成?”封俢瞪他,道:“放心吧,你師父是個禍害,不會有事的。”
滕昭靜靜地看著他,把你緊捏的拳頭放開再說話吧,你的緊張出賣了你。
他走了出去。
封俢這才回頭,從懷裡拿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丹藥塞到她嘴裡,歎了一口氣:“你千萬彆當聖人,要當禍害,禍害才能遺千年。”
一句話,不要死,要長長久久的苟著。
如此,他們才能相伴許多許多年。
封俢這麼想著,忽然想到一個事,秦流西終究隻是個凡人,這個世界也不是什麼玄幻世界,哪怕她修道之人,哪怕修為再高,上百歲,或者兩百歲,壽命就會終結吧?
或者,能得道飛升?
他一時有些慌亂。
百年光陰,眨眼即過,到時候他會一個人,不,一個妖看這無趣的世界起起落落麼?
封俢目光幽深,祭出自己的妖丹。
要是把它給她,她會不會長生?
封俢很快就搖頭,把妖丹收回去,他真敢擅自做主,她估計會像剛才那樣,直接燒死他!
還是彆在作死邊緣試探了。
給她蓋上被子,封俢走了出去,按著她吩咐守著那燈陣。
天色漸漸泛白,就在陣前,屋內掛著的那幅聖女象仿佛有靈光劃過。
司冷月沉睡著,靈魂卻像是受到什麼召喚一樣,站在一片白霧中茫然無故,直到身前的白霧散開,她眼前出現了一個女子,容貌和自己有些相像。
“聖女大人。”司冷月認出那莊嚴神聖的女子:“你沒死?”
“吾已死,這隻是吾在畫像留下的一縷殘念,司家百年凋零,總算謀得這一線生機。”司磬嘴角含笑,道:“血咒已解,你身上流的是白巫的血,司家白巫當由你傳承於世。”
司冷月愣住,這是要她當巫女的意思嗎?
“吾當年以大衍筮窺得天機,有惡鬼出,世之將亂,吾司家巫女當助救世之子兼濟天下,以償功德,你可敢往?”
司冷月心突突亂跳,誰會救世?
“是她嗎?”
司磬含笑。
司冷月抬頭,堅定地道:“她之所向,吾亦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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