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看著眼前凍得臉色青白捧著薑湯吸溜的幾人,烤瓜子嗑得咯咯響,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熊二一碗薑湯灌下,才感覺活了過來,籲出一口長氣,看向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的某人,嘴角一抽。
你看戲是不是太明顯了些。
秦流西吐掉瓜子皮,道:“你們這是一路逃難逃到這邊來了?”
景小四:“……”
逃難,有點貼切怎麼辦,他們這一路,可不就是跟逃難一般麼?
“還不是你當日說走就走,我們都還沒來得及致謝,聽烏陽族長你是漓城清平觀的,這才找過來。”熊二解釋道:“這一路,我們可倒黴了,你不知道,出了湘南行寨,就各種狀況……”
熊二一番吧啦吧啦,把他們這來的淒慘給說了一遍,幾乎聲淚俱下了。
景小四看秦流西聽八卦的樣子,不由有些臉熱,一踢熊二的腳:“行了,人家都是好漢不提當年勇,你提這些作甚,沒得鬨笑話。”
熊二:“我委屈我還不能說啊?你忒霸道!”
景小四想懟回去,打了兩個噴嚏。
“所以你們來到底是要為何,尤其是你,看你這臉黃清瘦的,之前那個蠱蟲沒敗壞你的身體是你命大,及時把它給弄了出來,不仔細養著,還長途跋涉,當這身體是鐵打的?”秦流西涼涼地看著他。
弱雞就該好好養肉。
“當然是要給你們觀捐香油錢啊,不過快過年了,道觀都不開了?”熊二往外看去,找個香客都沒有。
景小四又一拍他的頭,道:“呆子,你眼瘸不成,進來的時候沒看到這搬搬抬抬的?明顯是在修葺。”
“景小四,你要是把我打傻了,找不到媳婦你就得賠我。”熊二瞪他。
景小四一副看智障的翻了個白眼。
秦流西笑眯眯地道:“沒錯,道觀正在修葺蓋新樓,暫時閉觀,待修好了就會重新開放了。不過捐香油,也是可以的,善人誠心,我親自帶你們過去。”
兩人也歇好了,便站了起來,隨著秦流西去了正殿,一邊打量著殿內的擺設。
正中一座威武的祖師爺金身像,座下有許多的小型等身像,還有一些擺件符牌之類,按著秦流西介紹,這都是受了香火供奉的,會有些虔誠的信眾請些小神像回去供奉護家宅,符牌則請回去當護身牌。
金身像前,有偌大的香爐,秦流西取了三支手指粗的香親自點燃了,教他們如何敬心香,待把香敬了,又說:“還能點長明燈為父母兄弟姐妹祈福的。”
熊二:“我點。”
景小四卻是抿了一下嘴,道:“我不點了。”
熊二的手頓了頓,看了過去,垂眸輕歎。
“為故人點也可。”秦流西看著他。
景小四心一顫,改了口:“那就點兩盞。”
秦流西帶他們去點了燈,熊二把身上的銀票全塞到了香油箱裡,赧然地道:“這一路來,花的多,身上銀票不多,待去了城裡錢莊,取了銀票再添些。”
“心誠則靈,善人隨意就好。你們長途跋涉的來上香,祖師爺會保佑你們的。”
熊二憨憨的笑著撓頭。
走出大殿,秦流西也沒留他們,給他們挨個扶脈,尤其是景小四,開了個調理身體的經方,和他們一道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