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趕到老太太的院子時,就聽到一陣淒淒慘慘的哭聲,眉頭都擰了起來。
“大小姐來了。”菊兒就在門口守著,一看到她就高聲喊了一聲並撩起了厚重的擋風布簾。
秦流西她走了進去,直入內間,見所有人都圍在了老太太的寢室哭著。
“都在這嚎什麼喪?都堵在屋裡,是嫌這屋不夠悶是不是?”秦流西一吼。
哭聲一頓。
所有人都看向她,見她臉色陰沉,不禁瑟縮了下。
顧氏紅著眼上前,啞聲道:“西兒,快看看你祖母。”
秦流西看她眼睛布滿紅絲,視線落在她手腕,淤青一片,看著像是自己掐的。
想來三叔殘了的事,她也是知道了,隻是情況危急,她不敢倒下。
正在這時,床那邊傳來一陣臭氣,所有人臉色都變了,下意識地看向老太太。
秦流西也是臉色微沉,道:“出去。”
秦明珠幾人忙不迭的出去,實在太難聞了。
謝氏也想出去,可她是兒媳婦,這一走,怕是不到天黑就要被攆出門去。
秦流西走上前,掀了被子,那臭氣更濃了,在場的人都險些要吐。
她看向老太太的下身,竟是失禁了,又看老太太的臉,臉色青白,口眼有些歪斜,這是卒中的症狀。
“岐黃,去讓李嬸準備熱水,丁嬤嬤,你們給老太太處理一下。”秦流西一邊拿起秦老太太的手扶脈,一邊吩咐。
岐黃應聲退出。
丁嬤嬤便和顧氏走到床尾,幫著脫衣。
謝氏眼珠子一轉,道:“我拿乾淨的衣裳過來。”
秦流西扶了脈,眉頭皺起,打開藥箱,取出一個藥盒,雖然有些不舍,可還是把那顆安宮丸給塞在了老太太嘴裡。
她稍微扶起老太太,藥一塞,直接以真氣度化,再把人放平,取出銀針,一一在幾個大穴紮下,再以銀針紮破十個手指放血。
她做這些的時候,熱水很快就取來,丁嬤嬤和顧氏七手八腳的把老太太收拾乾淨。
岐黃開了一絲窗子縫隙散味兒,又點了一根香,又從藥箱裡點取出一張去穢符點燃化了。
謝氏磨磨蹭蹭的把衣服取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還有那藥箱裡的瓶瓶罐罐,以及一個小盒子。
那個好像是長生殿的安宮丸盒子。
替老太太把衣服重新穿上時,顧氏和丁嬤嬤都累出一身汗,分彆淨了手,才感覺屋子內氣味煥然一新。
好像剛才那臟汙臭氣根本沒存在過似的,很快就消失了。
顧氏她們看著那支燃燒著的香,倍感神奇。
再看秦流西,她仍在按著老太太的脈象,而老太太也還沒有什麼反應,心裡不由發急,卻是不敢問。
謝氏見狀就道:“是不是要再請一個大夫過來看看啊?”
秦流西不看她,顧氏卻道:“西兒的醫術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