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玩隔代親麼?
赤元老道連忙起身,道:“為師得去給祖師爺上香了,你們也快些來上早課。”
徒弟發飆,他可承受不住,徒孫什麼的,恕老祖愛莫能助了。
赤元老道腳底抹油溜了。
忘川一看老祖跑了,可憐兮兮地看向大師兄滕昭,後者麵無表情:“背湯頭歌,麻黃湯。”
忘川身子一正,連忙開口:“麻黃湯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發熱惡寒頭項痛,傷寒服此汗淋漓。”
“大青龍湯。”
“大青龍湯桂麻黃,杏草石膏薑棗藏,太陽無汗兼煩躁,風寒兩解此為良。”
“小青龍湯。”
“小龍青湯治水氣,喘咳嘔噦渴利慰,薑……”忘川一頓:“薑,薑……”
她憋紅了臉,有些著急。
滕昭接上:“薑桂麻黃芍藥甘,細辛半夏兼五味。沒背過,今天再抄五十個大字。”
忘川啊了一聲,更可憐了,可在大師兄威脅的眼神下一個不字都不敢說。
滕昭不管她,兀自從另一個架子上,取了忘川的課業送到秦流西麵前。
秦流西翻開,字帖寫得歪歪斜斜的,有大有小,都是小兒啟蒙的字,而符本,更是不忍直視。
彆說成符了,線條都是彎彎曲曲的去蚯蚓,綿軟無力,就跟胡亂在本子上瞎畫一樣。
再往後的,好一點,但依舊看不出是個符。
秦流西啪的一下合上了,閉上眼。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兩個徒兒,相差太大了,唯一稍有欣慰的是,她還能背出幾首湯頭歌。
秦流西看向滕昭,後者身子一僵,急聲解釋:“我每日都有叮囑她練功學字畫符,不敢懶怠。”
所以刷恭桶什麼的,真的不能罰。
秦流西看出他的小心思,道:“可是她這進展……”
“我還會繼續教她,不叫她偷懶。”滕昭看向忘川,捏了捏拳頭,敢偷懶,開揍!
忘川嘟起了嘴。
秦流西看著二人,作出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道:“既然你有身為大師兄的自覺,那為師成全你便是。”
滕昭鬆了一口氣。
“忘川,不可辜負你師兄的鞭策。”秦流西說道:“學本事就是要吃苦的,但學到了,有本事走遍天下,誰也拿不走。”
“徒兒謹遵師父教誨。”
秦流西這才起身:“走,咱們去給祖師爺上香,做過早課然後去一趟無相寺,再下山回城。”
忘川跳了起來,終於可以回城了。
滕昭的眼裡也多了幾分歡喜,不知道小人參精長得可整齊,他看向桌上放著的小剪子,陷入沉思。
城中秦家偏院,正埋在土窩裡的小人參精忽然覺得頭頂葉子涼颼颼的,是因為下雪的緣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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