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冷月仿佛早已習慣,目不斜視地進了五寨內最古樸豪華的一幢宅院。
天色雖未全亮,但絲毫無礙秦流西的視野,就連建築上的雕梁畫棟壁畫她都看得清清楚楚,而入目的建築和柱子,均是雕了一個類似甲骨文的巫字,又似有女子在揮袖舞動。
司冷月注意到她的視線,道:“這是我們白巫族的圖騰,簡化為巫字,這寨子裡,所有的屋子都有這樣的圖騰,算是吉祥圖案和信仰。”
“看出來了。”
雖然已有五十年無司家血脈再習巫力,可這些忠仆經曆了百年,依舊把巫族視為信仰和救贖。
也是這份信仰,支撐著岌岌可危的司家血脈,一旦信仰斷絕,這血脈帶的巫力也會隨之斷絕,司家巫族,也終將隻會湮滅在曆史的洪流中。
“月兒。”司屠跑了出來,看到寶貝女兒,眼眶就紅了,道:“怎麼才來啊,我還以為你在路上出什麼事了。”
司冷月無奈地道:“我不是說了,西西會帶我走不尋常的路,定會到的。”
司屠擦了一下眼角,看向秦流西,上前拉住她的手,道:“西西,我也跟月兒這麼喊你了,你可一定要幫我們月兒解了這個該死的血咒啊。”
“我儘力。”秦流西雖傲,卻從來不把話說死。
司屠還想再說,司冷月就道:“爹,我們要盥洗一番,還得用早膳。”
“哦哦,來人,快過來伺候家主。”
早已跪候在一旁的仆從從地上爬起,圍了上來,把二人分彆帶到淨室。
秦流西盥洗過後,看司冷月那邊還沒好,便盤腿打坐,行了一個小周天,就被通知司冷月等著她用早膳了。
彼時,天色已然大亮。
兩人吃過早膳,筷子才堪堪放下,仆從就說族長來拜見了。
司冷月並沒有托大,走了出去相迎,這位老族長,可以說是見證了司家百年起伏的唯一人了。
他還曾是聖女司磬身邊的小聖童,一生守護著司家,也守著每一任家主。
而司冷月,可能是他守護的最後一任了,因為他已經足夠老。
滿頭銀絲,身體瘦弱,拄著雕著巫圖騰的手杖仍被兩人攙扶著,那隻手亦是發抖的,可看到司冷月,他是歡喜的和激動的,一雙老眼迸射出光,顫巍巍的要跪。
“老族長,您彆折煞我了。”司冷月兩步上前,扶著巫臧老族長的手,不讓他跪。
老族長一手抓著她的手,道:“小主子,禮不可廢。”
“既認我是主,就得聽我的話,我不讓跪就不許跪。”司冷月故作擺譜。
老族長嗬嗬的笑了,眼中帶著慈愛,轉頭看到秦流西,呼吸微微一頓,上前激動地問:“這位,便是小主子說的那位身具蓮上火紋的那位貴人麼?”
他不管不顧地跪了下去,抬頭仰望著秦流西,老淚縱橫,道:“百年了,司家,終於等到了聖女大人口中的貴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