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你不是醫者,又孤陋寡聞,自然不知。腎主水,水結則化為石,故腎客砂石,腎虛為熱所乘,熱則成淋,所以謂石淋。正因為腎水結石,入膀胱,再入尿道,便溺時刺刮莖道,能不疼嗎?”
管事聽得雲裡霧裡的,可以說人話嗎?
倒是陳皮跟著秦流西多年,耳濡目染,卻是聽明白了,便咳了一聲,摸了摸額上的汗,暗道,這是我家主子,是個大夫,行醫眼中無分男女的。
秦流西繼續道:“你平日慣愛辛熱肥甘之品,還有豆類濃湯,且嗜酒如命卻又不愛喝水吧?”
管事的心又是一跳,又說中了。
“辛辣肥甘油膩,一些大豆比如豆腐黃豆,還有熬得時長的濃湯,容易腎水結石,你又不喜喝水,自然無法排毒,久而久之,自然成石淋。”秦流西淡淡地道:“你也就是沒注意了,既便溺有刺痛感,想來尿液也帶些血絲了。”
管事白著臉道:“這不是虛火上升才如此麼?”
“你不信,可自行查看。”秦流西對陳皮道:“帶他去後邊,尿個尿,拿個清盆接一下。”
“得嘞。”陳皮帶著管事往後邊去了,取了一個白色的瓷盆,讓他去尿,並體貼地介紹秦流西剛才所言,什麼莖道刺刮的。
彆說,原本還沒覺得咋樣,經秦流西和陳皮一說,管事就明白過來了,便溺時更是注意秦流西辨的症,覺得命根處可真有些麻刺了。
尿液沒多少,他瞟了一眼,因著瓷盤白色,顯得尿黃濁,還帶了一絲的紅,管事腦袋眩暈。
他隻是考那個小道長的本事,咋給自己考出毛病來了!
秦流西其實說的沒錯,他飲食啥的都好葷,大肉肥膩,又喜酒,喝酒時必然一碟鹽炒黃豆來下酒,而他是個下仆管事,整日聽差又管著下邊的人,忙起來是連水都沒空當喝的。
這種種的,竟就得了那啥石淋之症?
管事再出鋪子堂屋時,整個人蔫了吧唧的,看秦流西的眼神都怯了。
秦流西也看一眼那尿液,眉頭都不帶皺更不嫌醃臢的,道:“如我所辨。”
管事看她竟不嫌醃臢,臉紅的同時也佩服,道:“那個,大師,我這是病?”
這是信了她,自主換敬稱了。
“自然是病了,你如今已是開始溺血絲,證明已成砂石,不過還小罷了,若排不出,一直養大,再下莖道,那種痛可就是現在這樣的刺痛,而是下不得床,直不起腰,痛得恨不能噶腰子了。”
管事聽著她形容,冷汗津津的:“您,沒唬我吧。”
“都說病從淺中醫,我唬你做什麼,這又不能吃的?”秦流西嗤笑,道:“你這病就是飲食所致的濕熱蘊結,再加上氣滯血瘀,才形成的石淋。你瞧啊,石乃有形之物,這玩意阻滯你體內氣機運行,不通則痛,所以你便溺才會刺痛,若石子大了,阻滯更大,到時候就是劇痛難當。吃上幾副藥,行氣化石,平日多飲水,以便排出砂礫石,這病也就好了。”
秦流西先取了一顆小小的石子放在桌子解說一番,然後取了紙筆,唰唰地開經方,所需藥材也並不名貴,無非是海金沙、金錢草、雞內金、車前子、滑石通草等一類清熱利濕的。
管事看了看石子,想象這樣的東西在腎內生長,再入了命根尿道,媽耶,他的雙股都覺得顫痛了。
秦流西把方子遞了過去:“隨便一個藥材鋪子都可開藥。盛惠,診金十兩。”
管事:“!”
秦流西笑眯眯的舉著經方,想考我本事,我卷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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