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年來,次子從不離身邊,所以母子倆的感情確實親,不如長子。
可要說那是因為長子不是自己親生,那說不過去啊。
“大哥,華兒出生的時候,您也在的,那就是我生的啊。”
宋燁搖頭:“華兒出生了我才趕到的,當時我還嫌他有些孱弱了,而你生產也是艱難,生完就暈過去了,你也沒看過孩子不是?”
宋柳身子一僵。
她想了又想,搖搖頭:“不可能,不會的,華兒就是我的兒子,我可以感受到,若不然,我的孩子在哪,誰換了。你說是才洲掉包嗎,不可能啊,大哥,才洲對我如何,你是知道的,我們知根知底,你和他爹雖然差了一個輩分,卻以兄弟相稱,這些年我們如何,你明白的。昶兒沒了,他比我更傷心,怎麼會,怎麼會呢,我不信!”
宋柳始終不認為兒子早就沒了。
可從前沒注意也不在意的細節,現在有了懷疑,就通通浮了上來。
她說華兒長大了就一點都不像自己了,結果沒多久,魏才洲就提了要把兒子送去求學,這麼些年,長子在身邊的日子,細算下來,還沒有一年之多。
宋柳越想越覺得心裡發虛。
宋燁卻是偏信秦流西多一點,這人麼,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很快就會發芽成樹,過往的一些不合常理的事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柳妹,做人要活得明明白白的,我始終覺得,她是有真本事的人,否則不會斷症這麼準,我們的事也都靠著那什麼太素脈就給摸出來了,我得去問清楚。”宋燁盯著宋柳,道:“若是她隻是為了錢糊弄咱,自有她好看,我也向才洲賠個不是,可若她說的都是真的,那就不是一個昶兒那麼簡單了。”
宋柳的心猛地一跳。
眼看著宋燁跳下馬車重新往鋪子,她咬了咬唇,道:“我們也去。”
大丫鬟和管事嬤嬤相視一眼,兩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白,扶著宋柳下車追上去。
秦流西似乎早就知道他們會回來,正在伏案寫著經方,看到眼前的光被遮住了,頭也不抬,道:“將軍莫急,等我寫好了這經方,令妹也來了再與你們細說。”
宋燁:“……”
敢情急死個人的不是你吧。
可她的意思?
宋燁聽到腳步聲,轉過頭去,果然宋柳也被半攙扶半抱的來了,心裡不禁又涼了幾分。
她都知道。
那魏承華沒流他們宋家血也是真的了?
“都來了。”秦流西放下筆,捏起經方吹了吹墨跡,遞了過去:“這是太太需要用的經方,吃過四副藥就能緩解,再以火針拔寒升陽,使陰陽調和,就能痊愈。”
竟是一點都不在意他們兄妹氣急離去的事。
宋燁接了過來,拱了拱手:“大師,您給個準話,我那大外甥,果真不是我宋家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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