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燁雖是掌管寧西大營的將軍,府邸卻不在此地而在安南府衙,距離漓城有半天馬車路程,而唯一的妹妹宋柳則是嫁給從前一起落宼時的結拜兄弟之子魏才州,兩人知根知底,也算是少年夫妻相攜至今。
魏家安在距離漓城兩個時辰車程的菖城,用宋柳自己的意思,是不想顛簸著來這漓城求什麼醫的,她這身體,自己心中有數,就是思子太深而造就的。
可架不住兄長親自來接,又是冒著離開駐地軍營的風險,她若是不領這個情,就是不識好歹了。
於是她隨著宋燁來了。
隻是一看秦流西,她在心裡就失望了幾分,大哥真是糊塗了,這麼個孩子,比她的長子還要年輕,能是什麼好的大夫?
再看這鋪子,非但店鋪名字都奇奇怪怪的,鋪子裡也不像是正經醫館,架子上還陳列了一些符牌啥的,稀裡古怪。
還有那所謂掌櫃,大夫是個半大孩子,這當掌櫃的,比大夫年紀還小。
這店鋪,怕不是在玩兒什麼過家家一類的吧?
宋柳想掉頭就走。
可看到滕昭時,她眼眶微微一熱,在他點燃了一根香後,就不想走了。
要是昶兒還在的話,也就比這孩子大個三四歲吧?
她可憐的兒。
宋柳這麼一想,眼淚又吧嗒吧嗒地落下來。
宋燁一見就覺得頭大,說道:“柳妹,都來看大夫了,你把眼淚給收一收,免得這身體扛不住又要厥過去。”
“是啊,太太,您彆傷心了。”大丫鬟遞上帕子,溫聲勸慰。
宋柳接過帕子按了按眼角,仍看著滕昭。
秦流西看了她的手一眼,對滕昭道:“你去靜室監督你師妹修煉。”
滕昭也覺得宋柳的眼神不對,像是透過他看什麼人似的,讓他渾身都不自在,便退了下去。
宋柳眼巴巴地看著他消失在通往後院的簾子後。
“太太這是睹人思子,時常如此?”秦流西道。
宋柳抽噎著。
她身邊的大丫鬟便道:“確實是,二少爺走了,太太就沒日夜思念,沒有睡過一次整覺。”
宋燁抿著唇。
“我為你請脈。”秦流西把藥枕推了過去。
宋柳的心情微微平複了幾分,看著那散著淡淡藥味的藥枕,把右手放了上去。
宋燁鬆了一口氣,他就怕妹子的脾氣又要倔強,不信秦流西而掉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