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元老道知道她雖叛逆,可大事上,心裡有數,也沒多言,隻道:“你這般年紀收徒,也斷不能落下了修煉,一天都不行。彆以為有了徒弟就可以安心養老,你少做這樣的夢。”
要不,怎麼說知徒者師傅也,瞧赤元老道,一眼就看出了秦流西的打算。
秦流西瞪眼:“你看我是這樣的人?”
赤元老道哼笑,一副彆演,大家心知肚明的眼神。
秦流西撇撇嘴,從腰間拿出一物扔了過去:“看看。”
“這什麼?”赤元老道瞟了一眼那用符紙封著的東西,手一伸,登時變了臉色,抬頭看向秦流西,沒去拿,倒先執起了她的手扶脈。
“脈大乏力,元氣受損。”赤元老道臉一沉:“你被傷著了?”
秦流西收回手,渾不在意:“一時不察,著了道,沒啥大事,養養就行。”
“傷了元氣豈能叫無事?”赤元老道瞪了她一眼,又看向桌上那東西:“就因為這個?”
他的手剛才靠近,就感覺此物有幾分邪氣。
他念了一遍金剛神咒,右手掐了一個法訣,心平氣和的把那物拿起解開一層層的符紙,露出那玉白的指骨,呼吸微微一窒。
“這莫不是佛骨舍利?”赤元老道擰眉。
這骨頭裡,隱有高深的佛力,可按理說,若是得道高僧的佛骨舍利,拿著隻會覺得安寧祥和,這佛骨卻是不同,讓人有些心神不定,像要被蠱惑一般。
“這應該是惡佛兕羅的佛骨。”
咚。
赤元老道的手一顫,佛骨掉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看把老頭您慌的,果真是老了吧?”秦流西嘖了一聲,把骨頭拿過來,在手上把玩。
赤元老道沒好氣地剜她兩眼,問:“惡佛兕羅的佛骨,你敢肯定?”
“我特意去雲靈寺尋那慈雲大師詢問,入了藏經閣,找到一個經卷,上記載,五千年前,兕羅肉身隕落元神被捕,佛骨分九份,被九大佛寺鎮壓收藏。”秦流西把從雲靈寺查來的三言兩語就說了,然後用佛骨敲著桌子,道:“如今除了三大佛寺鎮壓的,假如這塊是真的,那就剩餘五塊下落不明,我想兕羅應該也在找,而且,他肯定能比我們更早找到。”
因為這本來就是他的骨,隻要他修為漸漸恢複,感應到了其餘的,便能尋到。
等他找齊,嗬嗬,好玩了!
赤元老道臉色難看,道:“為師就知道兕羅出逃沒那麼簡單,想來是早就伺機而動。”
秦流西不置可否。
“如今那兕羅也不知躲在何方苟著,等他修為大漲,再以佛骨重塑真身,那天下蒼生必定要遭大難。丫頭,你不能視若無睹。”
秦流西瞪眼:“咋的,你這老頭是怕我熬死您好繼承道觀,所以急著推我去送死啊,叫我和他大戰?”
“彆作,你要繼承,老頭我現在就卸任,來,道印給你。”赤元老道作勢去取大印。
逆徒三天不作,上房揭瓦。
秦流西連忙壓著他的手,討好地笑道:“您看您這人,我這不是跟您說著玩呢,看把您給急的!”
赤元老道哼了一聲:“你放心,真到了那一天,不但是你,天下佛道二門都得上,否則這天下,必滿目瘡痍,成為人間煉獄。”
“知道了。”
“那你打算把這玩意咋辦?”赤元老道又指著佛骨問。
秦流西目光幽幽的,用指尖輕點著佛骨,聲音悠遠:“自然是讓它發揮妙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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