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最儘頭,抬頭望去,讓秦流西搬過一旁的梯子,道:“第二排第三列的第六個抽屜,你取出來。”
秦流西按著他的吩咐把那抽屜裡的經卷取出,經卷發黃,卻並不脆弱,也不知是用了什麼藥水浸泡過,防腐防蟲。
走到明亮的地方,秦流西展開了經卷,上麵書摘錄著一段文字,並不算詳儘,卻是解了秦流西的問題。
有《兕羅傳記》曾記述:佛道二門布下天羅地網陣,殲惡佛兕羅,兕羅自爆欲逃,元神被擒囚於九幽,佛骨分九份被九大佛寺所藏。
秦流西瞳孔一縮,看向慈雲大師:“當年的九大佛寺,現在還在?”
慈雲大師苦笑:“幾千年過去,真正稱得上千年古刹的,世上僅有寥寥三座,一在天山,二在盛京,三在海外蓬萊,其餘的都湮滅在滄海桑田裡。”
“那兕羅的佛骨?”
慈雲大師點頭:“若被藏在九大佛寺,那也隻會跟著湮滅。”
“如果沒有呢?”
慈雲大師定定的看著她。
秦流西從腰間拿出那截被符紙包著的佛骨,遞了過去。
雖有符紙包著,可慈雲大師接過,眼前立即現過悠久的片段,他眉尖攏起,臉上似有幾分痛苦,像是在經曆什麼拉鋸一般,使得慈和的麵容也有些扭曲和變形。
秦流西見狀有些不妙,立即從他手上搶過佛骨,見佛骨滾燙如烙鐵,欲掙脫手似的,不禁罵了一聲,咬了指尖,以血直接在包裹的符身畫了一道鎮壓符。
佛骨安穩了。
慈雲大師也睜開眼來,身子踉蹌一下,臉色竟有幾分發白。
秦流西顧不得什麼,把佛骨往腰帶一揣,連忙扶著他:“大師,您沒事吧?”
慈雲大師搖搖頭:“貧僧沒事。”
“對不起,我不知這佛骨對您影響如此大。”秦流西摸上他的脈門,道:“大師,您脈象有些亂,先回禪室歇下吧。”
慈雲大師看她臉上帶了幾分愧疚,笑著安撫:“沒事,貧僧今年也是九十有一,便是圓寂,也無懼。”
秦流西心裡更愧疚了:“彆瞎說,走。”
她把經卷放回原位,又攙扶著慈雲大師出了藏經殿,重新回到禪室坐下,為他倒了一杯溫水,再自主的取了紙筆,迅速開了一個方子,走到門外喚來一個小沙彌吩咐他去撿了藥材熬藥湯來。
慈雲大師一邊在調息,一邊看她團團轉地在忙碌,不禁嘴角含笑。
秦流西重新坐下,擔憂的看著他,道:“要不我給您行個針?”
慈雲大師搖頭,看了一眼她的腰間,道:“剛才貧僧拿著這佛骨,腦海卻是出現一絲模糊的畫麵,如沒看錯,應是鬥法之象,畫麵所傳的念力使貧僧神魂俱震。”
“鬥法?”
慈雲大師神色有幾分凝重,道:“這應該就是惡佛兕羅當年的佛骨。”
秦流西並不意外。
她是隱有猜想的,惡佛出逃重新現世,如今又有帶著邪惡力量的佛骨出現,焉知兩者是否有什麼關聯?
秦流西呐呐地道:“您該不會還想說,兕羅那打不死的,躲起來是在想找回這九段佛骨重組肉身吧?”
媽的,這狗東西果然是在憋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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