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準備離開清平觀回城時,就遇到了去而複返的沈婆子,隨她一起的,還有於丘才。
於丘才看到秦流西,上前拱手行禮,道:“大師,有陣子不見,身體可見安?”
跟在他身後的沈婆子見狀,心中暗驚,這於丘才也是朝廷命官,出身勳貴,可對這不求大師,忒是恭敬,看來她是真的有本事,不然豈能如此厚待?
沈婆子收了輕視之心,也擺上了恭謹謙卑。
秦流西對於丘才還了一禮,笑道:“於大人公務繁忙,還能抽身來觀,是要當說客的?”
於丘才拱了拱手,道:“不敢,也隻是急人所急,您也知道,我是當父親的,也見不得彆個父親為了兒女的事而傷神。不求大師道行高深且大善,不妨走一趟?”
他上前,和秦流西走至一邊,小聲道:“我看過那小姐,確比我閨女要嚴重些,我那孩子你當時也知曉的,雖是瘋瘋癲癲的,但也隻是瘋癲。可這沈婆子府中那個,我當世侄女一般看待的,從前也見過數回,是個最知禮懂事的姑娘了。”
秦流西安靜的聽著,也沒發表話。
於丘才看她神色未動,繼續道:“可近日我過府拜訪,知了此事,再見那姑娘,竟是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也不知是什麼東西給上了身,好好的姑娘整的跟那勾欄……咳咳,就跟那等下作地方出來一般。”
秦流西輕挑眉梢。
“最是可憐父母心,好好的孩子成了這般,誰不心疼?你是玄門之人,道法高深,必是有法子的,不妨救人於水火?那當真是個好姑娘。”於丘才拱手鞠躬,道:“你要是行這大善,我那老友也有豐厚的報酬的。”
秦流西道:“非貧道不想給您這個麵子跑這一趟,實在是近日觀中事務繁忙,也不瞞您,過幾日我們清平觀的祖師爺供金身像,也會做齋醮科儀,大人要是有空有閒,可前來觀禮上香。家師不在,這主持的事宜,便是有其他師弟主持,貧道也得從旁協助,實在是抽不開身。”
於丘才皺眉。
“貧道也是這般對那婆子說的,若想求醫,不妨接了小姐前來,便是安置你府中,貧道也能過府。”秦流西道:“至於州府,路途甚遠,貧道實在抽不得身,還請見諒。”
於丘才忙道:“供祖師爺的金身像,確實是大事,是我為難了。”
秦流西笑了笑。
“我且與她說,看老友如何安排,到時候還請大師大善?”
“好說。”
於丘才也沒再說,走到沈婆子那邊,說了一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她說近日抽不得身不是擺架子推托,該是真的,是觀裡要辦祖師爺供金身的大事。你且回去回稟大人,要麼送了你家小姐來,就安置在我府中,也不怕被人窺探了去。要麼,就請了大人或夫人親自來請。”
沈婆子一驚,讓夫人他們親自來請?
於丘才意味深長地道:“求醫問藥,對方架子再大,隻要是有本事的,為了孩子好,放下身段又如何?最重要還是你家小姐不是?”
不怕她架子大,就怕她沒那本事!
沈婆子聞言一凜,抿起了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