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秦流西一腳踹開了清遠的房門,那本就搖搖欲墜的門徹底報廢了,冷風卷了進去。
清遠猛地一抖,拉開被子,隻露出一雙眼,和秦流西似笑非笑的眼睛對上,他坐了起來,露出一張略顯疲憊的臉,道:“師兄可算來了。”
他看向地下的門,好了,有理由換新了。
秦流西無視踹壞的門,大步走了進來:“人都被你賣了,能不來?怎麼,這就不裝了?喲,還貼上了狗皮膏藥,下重本了?來來來,我給你紮幾針,包你在床上躺個骨頭酥軟的。”
清遠訕笑著摸一下太陽穴的狗皮膏藥,道:“您不能怪我,外頭那小煞星還不是您招來的,他天天在觀裡作妖,還騷擾男香客,我不能讓人家覺得咱們道觀不正經啊!”
“所以你就把我賣了!”
清遠道:“不能說賣,隻能請您來救場,那樣碰不得整不得的小妖怪,隻能您出馬啊。”
“是啊,死道友不死貧道唄。要是我整死他,他背後的勢力也隻能找我了。”秦流西冷笑。
“您自然不會讓自己落入如此境地了,我卻不同,您瞧我這兩日愁的,皺紋都多了幾條。”
“少給我狡辯,你本來就是個長得急的醜東西。”
清遠委屈巴巴:“……”
人身攻擊唄。
秦流西回頭看了一眼,道:“彆裝死,趕緊起來接香客。”
清遠見她不追究,心中一喜,被子一掀:“來嘞。”
“回頭再跟你算賬!”
清遠:“!”
離觀出走不知道可行不!
……
“姑娘,您小心這台階。”一個老媽子扶著一個穿著秋香色衣裙的姑娘入前殿,嘴裡一邊碎碎念道:“要上香,咱們大可到無相寺的,您何苦來這走一趟。”
性情溫婉端莊,姿容婉約的年輕姑娘唇邊溢出笑容,嗔道:“奶娘您彆說這話了,不都說這裡平安符很靈麼?我為娘親求上一枚,興許她就能好起來呢。”
老媽子眼神一黯,又道:“是老奴多嘴,姑娘一番孝心,自然是去哪都是靈驗的。”
“誠心則靈,該是這樣的。”招青蔓臉上有些許疲憊,道:“到了神靈跟前,奶娘就彆說那些了。”
“是是。一會姑娘多求兩枚,您自己也戴著去去近日的晦氣。”
招青蔓來到祖師爺靈前,先帶著下人奉上供奉的瓜果,又去拿籃子裡的香,眼前,卻是出現一炷香。
老媽子和兩個仆婦丫頭連忙圍住自家姑娘,警惕地看著對麵的小白臉,這人啥時候出現的,又有什麼企圖。
“你是什麼人?這裡是道觀,可不能由你亂來啊。”老媽子擋在招青蔓麵前,一副老母雞護崽子的姿態。
她又看一眼周遭,這清平觀果真是小,連迎香客的道長都沒幾個,隻有個小道童,真鬨起什麼事上來,也不知能頂什麼用。
秦流西笑道:“福生無量天尊,貧道乃是清平觀的道長,道號不求。善人請香祈願,得用沉香,而非檀香,檀香隻用在佛寺。”
眾人一愣,這是道觀的道士,假的吧?道袍都不穿一身,還長得跟登徒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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