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天,秦流西都在替老王妃治療,而眼看著中秋越來越近了,遠在漓城的秦家人,瞧著秦流西還沒有回家的意思,都有些坐不住了。
秦老太太不止一次說要去道觀見一見赤元老道,好不容易被王氏哄住了,而後者也忍不住想要去問岐黃,秦流西是不是不打算回家過節了。
岐黃此時卻是忙得很,忙著攔人呢。
攔誰?
謝氏母女幾個。
“二太太,我們家小姐不在,就不招待您進去喝茶了。”岐黃一板一正地道。
謝氏可氣了。
這陣子她算是憋壞了,日日憋在家裡,做的針黹女紅,吃的粗茶淡飯,穿的粗布麻衣,不能外出走動,更不能和誰來往,這和過往的日子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彆,心裡頭早就憋了火氣。
尤其是肉眼見著自家幾個孩子都萎靡不少,還瘦了,一點都沒有往日的精氣神,更是心疼壞了。
就這,眼前區區一個丫鬟,還敢攔她?
氣一來,從前那個大家夫人的跋扈作派也就來了。
謝氏眼一瞪,厲聲嗬斥:“什麼阿貓阿狗,也敢到我頭上作威作福,你好大的狗膽!我是西丫頭的嫡親嬸母,要進她屋裡坐坐,還輪得著你這個賤丫頭來攔我?給我起開。”
她作勢就去推,可這還沒碰著岐黃呢,後者就讓了下,她推了個趔趄,差點甩了。
岐黃避開這手,又攔住了,冷漠地道:“我家小姐說了,她不在,任何人都不得進她屋裡,請二太太自重。”
好哇,這可逮著把柄了。
謝氏立即道:“為什麼就不能進了,她那屋裡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是藏了什麼野男人不成!”
岐黃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陰冷,直勾勾地瞪著謝氏:“你再說一遍!”
她的語氣極冷,整個人的氣勢也變得陰仄仄的,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凍得謝氏一個激靈。
“我,我說又怎麼了?”
岐黃卻是咧開一個笑容,道:“您想進,那就進好了,隻要您不怕倒黴。”
她說著,讓開了身子。
謝氏:“……”
突然這麼順利,莫非有貓膩?
想到這一點,她一時反倒不敢莽撞了,可瞥到岐黃那嘲諷挑釁的眼神,她腦門一熱。
誰怕誰!
謝氏抬腳就進,卻沒見到岐黃的笑臉冷了下來,朝著某個虛空打了個手勢,那是牆頭的位置,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正有兩個小鬼趴在那裡津津有味的看熱鬨。
岐黃是看不到他們的,可秦流西早就說過,那兩個小鬼是惦念她院落裡布置的陣法靈氣,趴牆頭吸呢。
隻要他們不害人,秦流西就隨他們去了,那兩人也識相,甘願當守門神,這些年但凡有宵小想要爬牆,都被他們嚇得屁滾尿流。
如今,眼看著這潑婦要強闖秦大師的地盤,又看岐黃打了手勢,那兩人頓時擼了袖子飄了過來。
就在謝氏踏上台階時,其中一人就拽住了她的腳。
謝氏一時不察,一腳走,一腳卻是動彈不得,人就往前直直地撲去。
咚。
兩血條從鼻子湧了出來!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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