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說治,秦流西也不忸怩,接過紙筆就唰唰寫下幾張經方,一一遞給齊騫並解釋。
“藥浴這方子有幾味藥材比較難得,像這回陽草和火焰花,尋常藥材鋪子沒有的,你讓人去長生殿采買。長生殿的藥材價格雖高,可藥材保存得都極好,藥效不散,此方子的藥材基本都能從長生殿買到。”
齊騫眉梢一挑:“長生殿,我記得它家出的玉雪肌小手指一瓶大就價值萬金,秦大夫時常照顧它家生意?”
秦流西麵不改色,道:“若是換了普通百姓求診,我會開些尋常在路邊山野就能尋到的藥材方子。可王妃娘娘,身份尊貴,你們又不差錢,當然用更好的!”
齊騫:“!!!”
所以把他當大冤種坑了?
老王妃她們也是差點沒繃住,這個小大夫,真是什麼都敢說!
齊騫忍了忍,沒忍住:“秦大夫怕是深析劫富濟貧此道吧?”
“郡王過譽了。”秦流西伸手:“郡王要是覺得貴,那不用也行。”
齊騫手一揚,避開她的手,說道:“我會讓人馬上去準備,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治療?”
秦流西想了想,道:“藥材你先備著,今晚我先幫娘娘行一次針,也能讓您睡得舒坦些,藥浴就等藥材都回來了再泡也可。”
齊騫點頭,對老王妃道:“那祖母,我先讓人去準備藥材。”
“去吧,我和小秦大夫再說說話。”老王妃擺擺手。
待齊騫出去,秦流西收起藥枕,又淨手,取了金針,道:“我替您先紮一針,讓您排排氣,去淨房也順暢些。”
老王妃一愣,難得的老臉有些發燙,聲音也小了:“這,這個你也診出來了?”
她這兩日就是肚子不太舒坦,出不了恭,都想著要讓太醫開個方了。
秦流西傲然地道:“郡王費心尋我來替您看診,自然不止一點小本事。”
老王妃莞爾,來到寢臥,按著她指使卸了大衣裳,靠躺在床上,看她拿著金針,掀起了自己腹部上的衣物,也沒見她怎麼出的手,針就快而準的在天樞穴紮下,然後又掀了膝蓋上的裡褲,在足三裡,脾俞、氣海紮下一針,過程之快,半點都沒感到疼痛。
老王妃見狀心裡有了些底,這孩子年紀小,但那針灸之術,顯然比她見過的許多太醫大夫要神乎得多,笑著道:“騫兒說了,你醫術精湛,倒真沒唬我,聽說你相術也極是準?”
秦流西輕撚著金針疏導她體內的濁氣,聞言抬頭,笑道:“娘娘莫不是想尋我算命?”
老王妃歎道:“我這命,不必算,也知道是硬的,也有法師給我批命,說我是刑克之人。”
“您命犯刑克六親,可娘娘卻是看得極開。”
“我命如此,非我所願,看不開也不過是自尋煩惱,權當我自私了吧,和這些孩子遠著些便罷了,省得我克著他們。”老王妃問:“我倒不算彆的,你看我,什麼時候能抱曾孫?”
秦流西沉默半晌,意味深長地道:“娘娘已抱曾孫,隻是,不日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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