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補丁!
“誰定的花呢?”柳青青疑惑地問。
“買花的夥計說是以為神秘的男士,按年預定,每天一束。”文傑說著說著看到救護車已經開出了小區,他眼睛緊盯著救護車,道“走,跟過去看看。“
柳青青看著漸漸開遠的救護車,緊走兩步跟上了文傑,扯了扯他的襯衫“打個車吧!”
文傑快步朝前走著,聽到柳青青的話,頭也不回地說“打車的話,晚上就隻能開一間房了,還是……”
說著他扭頭看看柳青青,本以為柳青青聽完他的話會罵他流氓之類的,一回頭卻看到柳青青低眉順眼的模樣。
似乎感覺到了文傑在看她,她略略抬眸,很白蓮花地忸怩道“那你隻能睡走廊。”
說完揚手就朝路過的出租車打了個招呼,可是那輛出租車上載著客人,她喪氣地放下手。
她現在路邊,眼睛不時地朝馬路兩個方向瞟著,遙遠地看到有出租車的影子就用力揮動手臂。
在她的努力下,有一輛出租車司機調了個頭朝他們開過來,司機一把按下“空車”的牌子,一邊招呼文傑他們上車,看到柳青青筆直而線條柔美的長腿,還特意多看了一眼。
惹得柳青青高冷起來,朝司機後腦勺翻了個白眼。
“二位,去哪裡?”司機鎖了車,見這位長腿女子一上車就不停地用手扇風,他關了車窗,打開了車內空調。
“去市中心醫院急診樓”文傑簡短地說道。
他剛剛盯著救護車看的時候,看到車身上印著的醫院的標識時,腦子裡閃過了“市”兩個字。
原來這就發生在二十年前的市。
上一次短時間內任務就失敗了,也沒來得及去問問係統把他們帶到了哪裡。
記得當時,張誌鵬隻說了一個時間,沒有說地點。那麼係統默認地就隻在時間線上倒退了二十年,地點保持不變。
文傑略一琢磨,張誌鵬本身就是補丁載體,肯定清楚係統規律,既然他不說修正人生軌跡的地點那肯定是覺得沒有必要說。
出租車飛快地在馬路中央行駛著,出租車司機是個自來熟,從後視鏡看到柳青青被窗外的景象吸引了,嗬嗬笑了兩聲開口道
“怎麼,第一次來市啊,跟你們說,這兩年市發展可快了。你看這片樓,都是新蓋的據說這裡要打造成南城商圈。看那裡,那裡要建一個濕地公園……”
聽了司機的介紹,文傑和柳青青互望了一眼,柳青青臉上露出些許尷尬的笑意。
不用想,柳青青肯定是把眼前的景象跟二十年後的市做著對比,然後覺得真是各種老土,超級落後。
很難想象南城商圈在二十年前還是這樣一堆廢墟。
可是司機卻說以此為自豪,喋喋不休地給他們推薦這個,那個,頗有點給外地遊客當免費導遊的意思。
文傑沒心情比對那些,他看了一眼計價器上跳動的數字,問了句“還遠嗎?”
柳青青也沒聽出來文傑的畫外音,主要是她不知道文傑那塊手表抵了多少錢。她隻當是文傑怕把人跟丟了,所以想快點趕過去,最好是能在救護車前麵趕到醫院。
“快了!再有五分鐘吧。”
文傑預估了一下,再有一兩分鐘就超出起步價,按照曆程計價了,那麼起價六塊的話,估計九塊錢或者十塊錢就能到了。
然後他們就還剩下四十塊錢,也不知道這裡招待所什麼價格,這個年代他們農村老家估計15塊,20塊能找到簡陋一點的小旅館。
很快文傑看到了市中心醫院的大樓,柳青青的目光也自然而然地朝醫院那邊看著。
她的位置裡望向醫院沒有遮擋,她轉頭湊到文傑耳邊,道“救護車停在那邊了。”
“嗯”
文傑這會兒似乎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回應了柳青青一聲之後,低聲問道“張誌鵬身上有傷嗎?”
這話問的柳青青愣了一下,她眼眸略轉,一兩秒鐘沒有說話,顯然實在努力回憶。
然後,她肯確定地回答“沒有,你是擔心……”
“嗯”文傑點點頭。
他確實有這個猜測,救人心切的李家有可能會為了救李詩曼而參與了人體器官的販賣。
甚至說找到了匹配的器官,隻要家庭條件能夠支撐,可能花重金為寶貝女兒購買和移植器官,有時候為了救命,真什麼都做得出來。
不過,柳青青的回答顯然否定了這一點。
文傑又想起了張誌鵬說不知道李詩曼對他做了什麼的時候,眼神之中的無辜和迷惘,好似一個麵對未知世界一樣。
看來,不是人體器官販賣的事情,不然張誌鵬完全可以直接撩起外套,把傷口展示給他們看。
不是器官的事情,那又是什麼事情呢?
帶著這個疑問,文傑和柳青青來到市中心醫院,文傑下車前支付了打車費9元。
柳青青看著文傑手裡花花綠綠的票子,非要搶過來看看。
“很久沒看到地四套人民幣了啊!”柳青青有點歡呼雀躍了“我爸爸就喜歡收藏,古幣啊,郵票啊,老版的人民幣我家也有的。第三套差一張五元錢就搜集齊了。”
“彆說沒有第四套人民幣啊!文傑聽出了柳青青話外音,先一步拿話懟了一句。
“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家有第四套人民幣,但是沒有你手上的這個新,你把這些現鈔給我吧,我拿回家給我爸,老爺子肯定高興。”
“想都彆想!”文傑冷冷地拒絕了柳青青。
內心腹誹著想的美,還把錢給你,就這都不夠花呢!
“快走吧,彆一會兒跟丟了。”文傑朝柳青青擺了擺手,柳青青有點不舍地把司機找給文傑的一十一塊錢遞了回去。
心裡嘟囔著真小氣,還文大少爺呢,十幾塊錢都舍不得。
看來啊,這個男人是個鐵公雞,一毛不拔啊!
兩人一路摸到了搶救室,在走廊裡看到了等在搶救室外麵的李詩曼的母親——那位手捧百合花的女士。
這會兒她比剛剛在樓下看到時更憔悴了,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掛著沒乾的淚痕。手裡緊緊地抱著那束百合花,那花似乎不僅僅是一束花,而是她的精神寄托。
抱緊了這束花,就抱緊了女兒的命。
這時候“嘟嘟嘟”有什麼東西響了起來,好像是傳呼機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