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奕畢竟也是受過軍部教育的,即便是下了兩管鎮定劑,可還是不到一小時,就悠悠轉醒了過來。
雙眼有些迷離的睜開,藥劑還在影響著他,讓他辨認了幾秒,才認出來,守在床邊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寶貝。
“看來,我又做夢了。”
顧北嶼看到他醒過來,原本要說話,可卻聽到他啞著嗓子,說了這麼一句摸不著南北的話。
“阿嶼,這次,你願意坐在我身邊了嗎?”
既然是夢,既然他好不容易願意離自己這麼近,他為什麼,不能稍微放肆點呢?
一邊想著,一邊就伸手牽住了少年的手。
牽住的瞬間,雄蟲似乎又被藥劑影響了,反應了半天,大腦才又開始轉動“不,躲開了嗎?”
明明之前,他的夢裡,即便他夢到了顧北嶼,他的阿嶼也隻會遠遠的看著他,他就算是去追逐,也隻能像是海市蜃樓一樣,看得到摸不著,無論追多久沒用。
“我應該躲開嗎?”
顧北嶼沉靜的眸子看著床上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雄蟲。
他從不知道,司奕還有這麼失意的時候。
“不,不要躲開,讓我,再牽一會兒。”
司奕牽著顧北嶼的手收緊了些,可又不敢用的力氣太大。
就算知道是夢境,可他還是怕弄疼了他。
隻是他忘記了,他的阿嶼是帝國上將,怎麼會怕單單隻是牽住手的握力?
顧北嶼能清晰的感受到雄蟲對自己的小心翼翼。
可他不明白,他的實力,司奕從來都是知道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待他?
就好像,自己是個什麼易碎的瓷娃娃一樣,摸不得碰不得的。
“他醒了?”
黎修澤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司奕猛的轉頭看向他,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難道在他的夢裡,這隻雄蟲都不願意放過他的阿嶼嗎?
難道現在在夢裡,他都要看著他們兩個恩愛嗎?
就不能給他的夢,哪怕留下一點點的清淨之地呢?
“嘖,他怎麼見我能見到鬼一樣,真讓人不爽。”
顧北嶼看著越發暴躁的黎修澤,明明之前,黎修澤一直都是個謙謙君子的形象來著。
現在可能是因為吃醋了,屢屢做出一些和他形象不符的事情。
“元帥,你沒做夢。”
顧北嶼也出言,言明了現在的情況。
而現在他都醒了,黎修澤也打開了臥室的燈,介於照顧某個剛醒的病人,他特意把燈光調成了暖色的光,不至於太刺眼。
一聽到不是夢,司奕身體抖了一下,後知後覺,在幾息之後,猛地抽回了自己牽住顧北嶼的手。
“阿嶼,我……”
“沒關係的,你想牽著我,也是可以的。”
顧北嶼看他慌張的樣子,心裡像是突然被針刺了一下一樣。
他總覺得,司奕瞞著自己什麼事情。
他和司奕也算是年少相知,甚至,他還是司奕從貧民窟裡麵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