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嶼彈了一下肖的腦袋,算是一個小小的懲罰了。
肖沒有躲,隻是在被彈的那一瞬間,佯裝疼了的樣子,呲牙咧嘴了一番。
不過看著顧北嶼似乎並沒有生氣的樣子,心裡簡直就樂開了花。
顧北嶼總是會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們知道,他們在他的心中是特殊的存在,讓他們不安的心得到撫慰,安定下來。
他們主仆之間的小互動,一點兒都沒避著這屋裡其他的人。
看著陌舍已經鐵青的臉色,季嶽明不由得有些同情她。
他在千年之前,就早已經知道顧北嶼這個人其實雙標得很——
他對待人,可能不會有很大階級落差感,但是親近和不親近卻是分的涇渭分明。
就像現在的肖和陌舍一樣,他對肖就是毫無下限的縱容,即便是肖差點出手傷了人,他也是無條件的寬宥他。
“大人,你……”
“蛇人一族的魔力據記載來說的確龐大,所以陌小姐的魔石,是用自身魔力和普通的寶石結合製作的?”
對於多餘的情感,尤其是自己無法回應的那種,顧北嶼總是擅長在火苗還沒有旺盛起來前,就給他掐滅,不給人可以讓火勢越來越大的錯覺。
陌舍如果隻是單純的欣賞自己,他並不排斥。
可如果對他是和他那6個血仆一樣的情感,那他就一點機會都不會給她的。
“是。”
可能是顧北嶼的疏離之意太明顯,讓陌舍原本激動的心也慢慢冷卻了下來,交流起來反而更容易了。
“我呢,需要一些你的魔力,你可以開個價。”
買賣交易的關係永遠是人際關係中最為輕鬆的,財貨兩清,誰也不欠誰的。
隻是,他手裡還有一張陌舍給自己的黑卡。
“至於這張卡,我可以當做你的學費。”
顧北嶼自從進來就一直在考慮,陌舍到底是從什麼方麵知曉了自己?
又為什麼會對自己有這種狂熱的迷戀?
直到他看到了她手腕上紋的一個符號。
那是他自己設計的一個符號,是專屬於他作品的標誌。
他每做好一件魔具,都會在那些模具上麵雕刻一個那樣的符號。
千年之前,他也有過一批信徒,那批信徒多數都是迷戀他所做的魔具,不知道是誰先帶起來的,但他們人人都會在手腕上紋下那個紋身,以證明他們的身份。
而陌舍的手腕上,現在也出現了那個符號,也便已經證明了她的身份。
顧北嶼的作品有一些是他接的私活兒,補貼家用的,那些也流落在外,所以即便是千年的時光過去,迷戀魔具製造的人,會通過作品知曉他,甚至成為他的信徒,似乎也不是讓人十分意外的事情。
“學費?!”
原本已經冷卻下來的心,此刻又砰砰的跳動了起來。
陌舍的一雙金色豎瞳,瞬間綻放的光芒,幾乎要比擬剛剛看到顧北嶼的那一刻還要來的閃亮。
“嗯,本來就不是什麼不傳之秘,到當今的世界,還能有魔具師的存在,我也挺高興的。”
這好歹也是他的興趣之一,他也不希望這世界上沒有人在知曉魔具製作,能有一個傳承者,於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畢竟以他如今的身體,之後再想要隨心所欲的製作魔具,大抵是已經做不到了。
折騰了千年的時光,在顧惜和鄔瀧的搗亂之下,顧北嶼雖然沒有成功的變成人類,但他的身體還是發生了改變。
讓他本身的強大力量作為代價,他也得到了抵禦陽光的能力。
實力大不如前,可換來的,卻是能感受到陽光的溫暖,於他而言也是十分慶幸的。
“你是不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