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流水劍九天!
語音一落,一條人影捷若靈猿,由萬花叢中,一式“平步青雲”躍上了三丈多高樓頂,一翻身落在窗外石欄杆的走廊上。
閣樓窗內麗人,突然緩緩轉過身來,冷冷說道“自斷琵琶弦線,恩情斷絕,你再踏入欄杆一步,休怪我反目成仇。”
那個樓內麗人轉身過來,雖然相距很遠,臉容看不真切,但由她倩影看去,好像一臉哀怨,滿腔情愁,似深閨少婦春怨,似多情少女悲愁。
柳煙波怔了怔,暗自叫道“她不像是那奇醜公主啊……
她的人影聲音,好不熟悉,似曾在那裡見過、聽過……那麼欄杆走廊上的男人又是誰呢?由他們短短的對話裡,像是一對情侶。柳煙波暗自想著,雙目一瞬不眨注視著閣樓上那對男女。
那男士本來踏步要進入,聞聲停步石廊上,哈哈一聲輕笑,問道“香妹,你當真恨我嗎?”
閣樓麗人淡淡語道“我一生幸福因為你所葬送,恨不得啃你骨、喝你血、食你肉,看在咱們夫妻名義上,我可答應你所提的要求,從此隱退江湖武林。若你怨魂糾纏,前來擾我清靜,休得恨我寡情絕義。今夜會麵,情義一刀兩斷,以後見麵如陌路人一般,你該去了!”
那男士突然仰天厲聲長笑一聲,道“香妹,我對你一番深情,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我等待你到回心轉意的時候。”
語罷,藍衣人身子一躬,飛下閣樓,再衝天射起,身形已杳去。那種來無影去無蹤絕頂輕功,真是武林絕無僅有。
柳煙波驚駭不已,暗自叫道“這人武功,似乎已到出神入化之境,單看他一身輕功,就是黑髯人薑偉亮,也望其項背啊!”
正自沉思間,柳煙波忽感背後悄悄欺來一人,眨眼間,已逼到身後七八尺遠近,大驚之下,霍地一個轉身,左掌護胸,右手曲指運勁待發。抬目望去,果然來人已到麵前七尺之處,對方像是為自己轉身,感到莫大驚愕,立刻停下腳步。柳煙波借這個機會,很快的打量著他,頓時呆住了。
他身著藍綢長衫,足著粉底逍遙履,三十四五歲左右年紀,麵容清臒,一派文弱儒士風度,神態異常瀟灑。隻見他這時兩道劍眉微皺,隱隱透著殺機。倏地,他低沉冷笑一聲,細聲平淡說道“閣下能在數尺之內,發覺逼來之敏感力,內功端的深厚,你隨我來,我有話跟你談談。”說罷,轉身就走。
柳煙波迅速的忖道“是不是要跟他去了,他好象就是和閣樓中女人談話的藍衣人,看他離去,卻能神不知鬼不覺躡轉到自己身後七尺,這份功力,已是自己無法比擬……想著,柳煙波不禁轉頭向閣樓,倩影消逝,燭火已滅。
但聽前麵傳來藍衣人清冷的聲音,說道“男子漢大丈夫,縱然刀山劍林,亦萬死不辭而赴,閣下怎麼害怕躊躇不前?”
這句話,激起柳煙波胸中一片怒火,冷笑一聲,抬頭望去,隻見藍衣人屹立七八丈外萬花叢中,秋菊環繞,丹桂飄香。
柳煙波冷冷道“你不必以口舌相激,你在前帶路便是。”藍衣人聞言不再答話,舉步前走。
柳煙波雖然感到來者不善,但他今日在這院落中,覺得死氣沉沉,便感到無比難受,這時藍衣人出語相激,他想,這樣自己總可以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縱然是強敵,生死一搏,也比存著有那滿腔猜疑好受一些。
他尾隨藍衣人之後,出了花園,翻過出莊牆,直向山峰走去。山高風勁疾,飄起兩人衣袂。
柳煙波漸漸感到這情形,是多麼詭異、離奇,他為什麼老是向前走?
山回路轉,水聲淙淙,到了一座山峰穀溪邊。
“閣下說要跟在下談淡,為何老是向前走?”柳煙波出言喝問道。
驀然,藍衣人停下身來,兩道霜刃冷電掠掃了柳煙波一眼,說道“你是不是中原七劍之中,昆侖一劍向天嘯之徒柳煙波。”
柳煙波聞言臉色一變,問道“敢問閣下是誰?怎麼知道我的身份來曆?”
藍衣人冷冷一笑,道“我是誰?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柳煙波心頭大怒,道“你不告訴我姓名,為什麼叫我來這裡?”
藍衣人道“我請你過來談談,並沒說要告訴你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