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流水劍九天!
柳煙波覺得眼前一隻瑩玉手指,留著長長指甲,戮刺到自己心口三寸,他這一駭非同小可,仰身翻出三步。
但聽一陣刺耳的怪笑響起,接道“老娘若要傷你,這一指,你已經無法招架。”
柳煙波這時候心神再定,指眼望去,隻見室中多了一個身著長衫、書生秀才打扮的中年人。
他右手長袖飄垂,顯然右臂殘缺,單剩左手拿著一根火熠於,點燃了壁角茶幾上一盞油燈,頓時室中大亮。
燈光照處,柳煙波再轉眼打量蒲團上之人,原來是位白發蒼蒼,麵上皺紋滿布,凶惡威猛的老婆婆。
她身著青色羅衫,躍坐蒲團上,卻不見盤曲雙腿,顯然這人也是一個殘疾之人。
柳煙波感到驚異無比,覺得世間奇人如寒星,可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與世隔絕地方,遇到這種世外高人,看他們神情,似乎對待自己等不惡。當下定了心神,重整衣衫,恭恭敬敬的對那老婆婆及獨臂秀才下拜,說道“晚輩莽撞到此,冒犯老前輩清修,尚請寬諒。”
獨臂秀才左手輕揮,滿麵含笑道“閣下不要多禮,咱們主人昨夜心血來潮,說三日之內,定有一男二女來訪,果然推斷不錯。”
柳煙波聽了這話,奇異萬分。本來他以為這獨臂秀才,便是這座茅屋主人,沒想到他們隻是仆從。
司空雲鳳心中更感驚奇,嬌聲問道“老前輩,你說,你家主人已經知我們要來嗎?”
獨臂秀才微微一笑,道“書生識書達禮,向來不說謊話。”
說著話,獨臂秀才目光一轉,投落到幽蘭香臉上,道“她病了嗎?”
柳煙波和司空雲鳳在這刹那,已經感到茅屋主人,乃是一位陸地神仙人物,既然能預測未來事情,人物動靜,那麼幽蘭香的傷勢可能有救了。
司空雲鳳很快的說道“是,病了。有勞前輩引道謁見貴主人,代為治療殘疾。”
獨臂秀才道“書生尚懂點醫術及丹道之理,請入內室讓書生扶脈看看。”
語畢,他由茶幾上拿取那盞油燈,向第二間矛屋內走去。司空雲鳳舉步隨後麵走。
柳煙波雖然心中顧忌對方來曆身份不明,但事到如今,又無法令他多存猜疑,不過,他要舉步之前,回頭一瞧蒲團上的老婆婆,輕閉雙目似已入定靜坐,令人無法看出詭異之處。
獨臂秀才帶路前行,走進第二進茅屋,間隔一座小院,中間是一座寬敞的大廳,放了一張紅漆木桌,桌上堆滿紙張、筆墨。
獨臂秀才肅容落坐,說道“救人如救火,先讓在下看看她的脈息如何。”
司空雲鳳仍然懷抱著幽蘭香,平臥雙膝之上,嬌聲道“老前輩,她的傷勢,不是普通小病。”
獨臂秀才點頭不語,牽過幽蘭香的左手,按在她脈息之上,緩緩閉上雙目,過了良久,才突然睜開雙目道“她病得很重。”
司空雲鳳急道“有救嗎?”
獨臂秀才道“除非藥師尊者在此。”
柳煙波聽到“藥師尊者”四字,倏地想起北風狂乞孤獨丐曾經說過獨狐會的四大尊者之一藥師尊者,即是仙穀神醫段陰陽,這時柳煙波聽了這句話,心中頓時一冷。
司空雲鳳問道“藥師尊者是誰?難道老前輩的主人無辦法醫治這種傷疾嗎?”
獨臂秀才搖頭笑道“我的主人雖是堪稱絕代奇人四字。但據在下所知,他對於丹道醫理之術,卻是門外漢。隻是在下略學點皮毛醫理麵已。”
司空雲鳳聽得呆了一呆。原來她心想,獨臂秀才的主人,定是一位深諳醫理奇術的聖醫,哪知卻是一個門外漢。
柳煙波也是感到驚奇,剛才看見獨臂秀才把按幽蘭香脈門,乃是一位醫道極深的人,居然他自稱仆人,那麼主人定是醫術能手才對,哪知事實不然。
司空雲鳳怔愕了一下,問道“老前輩,那麼她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