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流水劍九天!
再說柳煙波幽蘭香,在獨臂秀才屋裡一覺醒來,精神百倍,功力增強。他們把屋子略微打掃,出門詢問獨臂秀才,知道司空雲鳳已經獨自離開那裡了。
幽蘭香含羞帶歉的向獨臂秀才道“此番若非老前輩搭救,小女已無再生希望。再造之恩,沒齒難忘,先容小女拜叩恩典。”
說著,幽蘭香上前跪地三拜。
獨臂秀才連連揮手道“女俠免禮,你們應該快去找司空姑娘。”
柳煙波和幽蘭香聞言,即刻拜辭獨臂秀才,沿途找尋,呼喚司空雲鳳。他們躡足攀岩,翻澗越嶺,一路尋來,始終未見司空雲鳳。兩人奔走得汗流夾背,喊得聲音嘶啞。他們生怕雲鳳有什麼三長兩短,將難對江湖武林交代。
幽蘭香含淚道“要使司空雲鳳妹妹含恨……,還不如我死的好。”
柳煙波長聲歎了口氣,道“唉!你錯了,自從你受傷後,司空雲鳳從延慶觀一直把你護送來此,她一心一意要挽救你的生命,也不知哭了多少次。最後我們……還是她要我如此做的。”
“嗚……嗚嗚……”幽蘭香聽了此活,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愧疚,直哭出聲。司空雲鳳那種至潔至情的愛,太使人感動、心服了。
柳煙波輕扶幽蘭香肩頭,低聲說到“現在我們還沒發現到她的下落,如此傷感,豈非不太吉利嗎?我們還是去找吧!”
於是,兩人再運氣飛身繼續找尋,來到那片湖水,果樹林,柳煙波伸手摘下一個果子要吃,驀聽幽蘭香叫道“這水果不可吃,你看。”她手指著林邊一麵牌示,隻見牌子上寫道“沉香甜果美,一吃七日睡;純真服一口,功力增千倍。”後麵注明二句“非此莫用,用則降功。山風居士題。”
柳煙波和幽蘭香都看懂那幾句偈語,知道不是純真的男女,不能擅自服用的,二人已是破了身的人,當然不能享用了。
柳煙波尷尬的一笑,道“我們已經無福吃這果子了,還是走吧!”
幽蘭香道“那邊有一草堂,我們過去看看。”
於是二人瞬刻間走到草堂前麵。隻見苔痕上有足印,幽蘭香轉身一看叫道“這正是雲鳳妹的足跡,我們到裡麵看看。”
他們從牆頭翻進,柳煙波轉向旁側走廊,幽蘭香直入中堂後間。猛地,聽到幽蘭香“哇”
的一聲哭將起來“鳳妹!鳳妹!你為什麼這樣……”
柳煙波急急趕到後堂,隻見幽蘭香伏身在司空雲鳳身上放聲大哭,柳煙波亦不禁淒然淚下。
原來此時的司空雲鳳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好像是已經死去多時的人了。其實他們哪裡知道司空雲鳳,是在林外吃了那種“睡果”,將要死睡七日,且睡著了,就跟死人一樣的麵孔,因水果在她身上血液中重新發生新陳代謝,幸好司空雲鳳是處女之身,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不過這樣一來,司空雲鳳睡醒後,將會倍增功力,受益無窮。
幽蘭香這時目見司空雲鳳狀如死人,誤以為她輕身自殺了,不禁悲憐不已,傷心欲絕,痛哭道“風妹啊!你怎麼這般傻啊?你為何要輕生啊?”
柳煙波此刻也是乍見司空雲鳳形態,滿懷悲痛,衝昏了腦智,他覺得自己太對不起她。因她曾經對自己表示過愛,以司空雲鳳堅貞的愛情,可能是她要成全自己和幽蘭香的愛而自己犧牲了。想到此處,柳煙波竟然也痛哭出聲,伸手欲要抱司空雲鳳的嬌身。
驀地一聲輕喝傳來,道“不要動她,傻子!她是睡著了。”
這縷語音,清晰悅耳,幽蘭香和柳煙波都聽到了,驀地轉身看去,哪知四周空空蕩蕩,杳無人跡,哪裡有人。
兩人心神一定,暗自體會說話人的話意,猛地想起果樹樹林外那個牌上字跡,“沉香甜果美,一吃七日睡。”想到此處,幽蘭香輕喚了一聲,道“雲鳳妹妹,可是吃了那果子,要睡七日夜?”
柳煙波微微點首道“但願如此。”
幽蘭香抬首看了一下四周,輕聲說道“這個地方像是一處神仙彆府,定然住著世外高人。”
柳煙波道“嗯!隻是咱們沒有福緣拜謁那前輩高人。”
幽蘭香道“我們是否在此等侯鳳妹睡醒?”
柳煙波點頭道“理應如此,但隻怕冒犯了仙人神居。”
幽蘭香幽幽歎了一聲,道“這個我們隻有日後再向這座神仙彆府主人請罪了。”
兩人心想“這番話,剛才那發聲的前輩高人,一定聽到!如果那奇人不喜歡自己等在此住居,就會出聲阻止或是現身逐客。”於是,二人等待了良久,不聞反應,隻有決定在此地照顧司空雲鳳醒來為止了。
山中無甲子,韶光易逝,柳煙波和幽蘭香在此一住,便是七日夜過去了。七日夜中,司空雲鳳沒有蘇醒,也沒有發現另外可疑人物動靜,就是司空雲鳳亦是狀如死人。這一下,幽蘭香和柳煙波不禁暗暗焦急。
“波弟,據我看來,鳳妹可能凶多吉少了。”幽蘭香皺著眉頭說。
柳煙波輕聲嗟歎道“若照山風居士立碣牌語看來,她應該在這時候醒轉,但一個人在醒轉之前,軀體各部份會發生變化,鳳妹卻是肌骨寒冷,臉若白紙,難道……”下麵不吉利的語言,他不敢再說下去了,淒聲嗟歎而已。
幽蘭香淒涼說道“鳳妹若是這樣長眠不起,我如何能苟生人世……”說到這裡,她的語音己啞。
柳煙波沉吟有頃,突然伏下身子,將鼻子在司空雲鳳身上嗅聞了一下臉色微變說,道“如果鳳妹生機早已斷絕,她肉軀之身,經過七日夜,該會產生腐氣,但是目前她的軀體,不但沒有腐屍之氣,卻微微散出一股香味,這證明她並沒有死去,氣機也沒有斷”。
幽蘭香聞言忙彎腰蹲下,以鼻嗅聞一下,果然距離司空雲鳳軀體半寸間,似乎有一股帶著淡香的氣體,綿綿不斷由她體內泛送出來。
幽蘭香驚訝道“鳳妹的氣機果然未斷,這種呼吸法,乃是佛家中一種最具上乘玄奧的‘冬眠呼吸’心法,呼吸間不靠心臟氣血運轉,而假借體內各路經脈自然吸收日月精華,聽說這種功夫練成後,會煉成金剛不壞之身,陸地神仙之流。”
柳煙波道“既然如此,我們從今日起,要日夜不休,輪流守護她,免得遭受意外的突襲。”
幽蘭香點頭道“不錯,她現在全身骨骼、血氣,仍在新陳代謝,脫骨換胎之下,最是脆弱,隻要外物輕輕一擊,便將肢碎骨敢。咱們應該日夜護法她才對。”
這一發現,竟使幽蘭香和柳煙波,各自緊張起來。他們不敢擅離司空雲鳳房屋半步。二人日夜不眠不休的護守司空雲鳳。
七日夜的時間,又過去了。就在第十六日的深夜,三更時分……柳煙波和幽蘭香共同守著一盞枯黃油燈,臉容泛出憔悴之色。
蘭香姊姊,你初病剛愈,半個多月來又日夜不眠,我看你還是去休息一會吧!”
“唉!波弟,我還能夠支持的住,現在所擔心的是鳳妹昏昏沉沉現象,不知還要延續多久?”
柳煙波道“我們每日探查她氣機,總是沒有起另外變化,目前隻有這樣呆守下去。”
“咦?是誰?”幽蘭香突然發現窗外凝立著一條人影,嬌聲叱喝著。
柳煙波隨著叱喝聲,轉首望去。果然窗外月影下,屹立著一條人影,狀似幽靈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