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
沈眠眼圈莫名其妙的紅了。
季清說“我不吃辣不吃冰,金尊玉貴是做小丫頭的時候,如今,我老了,口味早就變了。”
沈眠突然想起在陸家的時候。
家裡葷素參半,但大都帶了點辣椒,因為……陸明遠喜歡吃辣。
沈眠沒說什麼,安靜的開車。
路上心裡卻怎麼都踏實不下來,因為七個小時了,陸少卿還沒給她回信息。
沈眠定了定心神,開進南州。
越往裡開,心越涼,……沒有路燈和人家了。
沈眠沿著空無一人的道路開了一個小時。
在傍晚,和季清到了目的地。
沈眠坐在車裡往外看,指甲無意識的掐了掐掌心。
陸少卿被關了四年的地方,就是這裡嗎?
沈眠被關四年的地方挺好的。
郊區獨棟彆墅,從二樓露台到一樓,是一整片落地窗,前方無遮擋,能看見初升的太陽,和大片的晚霞。
有露台,有花園,有泳池。
夏天的時候,嚴晉東帶著她和孩子支過燒烤架,冬天的時候,嚴晉東帶著她和孩子,在外麵踩過雪也打過雪仗。
後來搬到了醫院附近。
整體情況差不多。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除了沒有自由,算是養尊處優。
這裡……
沈眠喉嚨滾動,茫然無措。
假的吧。
陸少卿是陸明遠的親兒子,他怎麼會把自己的兒子關在這種地方。
應該是美洲那個布滿鐵絲網,但是很漂亮的連棟洋房,有一望無際的草地,有來來往往,儀容整齊,笑吟吟的護士和醫生的地方才對。
而不是現在這座……
陰氣森森的……監獄。
南州的野區和國內的黑市差不多。
但又差了點。
因為這地的法律不健全,治安很差。
越是野區越偏僻。
偏僻到了這裡,像是國內通往藏區的路,一望無際,了無人煙。
孤零零的一排平房,被拉高到看見邊界的鐵絲網圍著,漆黑一片。
偶有飛鳥掠過,嘎嘎聲響不斷,給這裡渲染上了恐怖的氛圍。
沈眠坐在車裡看著裡麵出神,聽見季清說“我那次出國看到的不是這裡。”
沈眠喃喃“車禍那次嗎?”
“恩,在市中心一家私立醫院裡,後來聽說轉院了,但陸明遠不讓我來看。”
沈眠哦了一聲,開車門下去。
離近了點才發現,鐵絲網不止是鐵絲網,朝裡,是漆黑不見底的,寬達五米的深凹。
這裡被圍的嚴絲合縫,能看見裡麵的房子,可想進去,隻能從大鐵門。
沈眠走近,碰了碰大鐵門。
很厚,而且不算太舊。
沈眠輕輕的推了下。
吱呀一聲,門開了。
就像陸少卿告訴陳賀的,這裡已經被陸明遠棄用了。
沈眠站在門口,看著百米開外的聯排房子,就著落日的晚霞,抬腳進去。
想推開這所醫院的門,錯眼,看見地上扔了把巨大的鎖。
多看了兩眼,推開門,進去。
一眼看過去,第一感覺是很空。
的確空,無人無物,沈眠看地麵重物搬走留下的痕跡,感覺東西應該被搬空了。
沈眠把房間門一間間的推開,全是空房子,隻有窗戶,房間,和窗戶那封死的鐵棍。
沈眠在最角落的房間頓足。
這是最乾淨的一間房,也是最白的一間房,同樣,是唯一有東西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