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瑤把疊放整齊的刑南藝外套隨意拎起來披在身上,“我想要個東西。”
司意涵合上電腦,“開車。”
“我想要個東西。”
司意涵沒說話。
“我在和你說話。”
一記巴掌突兀的甩了過來,簡瑤接住,猛的朝前按,徑直按在了車窗上。
車嗞拉一聲,在地麵上滑下一道刺耳的痕跡。
前座司機和保鏢側目“你乾什麼!”
簡瑤充耳不聞,盯著司意涵說“不要再動我,否則,我會告訴我哥哥,讓他把你扔了。”
司意涵眼圈立馬就紅了,臉部肌肉抖動半響,吐話“他不會丟棄我,我陪了他那麼多年,在他心裡的位置,不比你低多少。”
“是這樣嗎?”
隻是一句反問,司意涵眼淚盈滿了眼眶。
簡瑤眼神冷漠“要不要我試試看,告訴哥哥,你昨天在彆墅裡讓人關了監控,拽我的頭發,灌我水,而且不止,還扇我的巴掌,因為嫉妒他心裡全是我,甚至想讓人強我。”
“你胡說八道!”
“就算我胡說八道,就算刑南藝知道我是胡說八道,他一樣會信,一樣會把你驅逐出去,司意涵……”簡瑤一字一句道“刑南藝應該說過吧,把你對他的心思收起來,否則,一定會把你趕走。”
司意涵突兀砸下來的眼淚告訴了簡瑤。
是這樣的,刑南藝對司意涵說過這樣的話。
簡瑤長出口氣,麵色不顯,“我要個東西,隻要一個東西。”
司意涵,“鬆手。”
簡瑤鬆手了。
司意涵抬手擦乾淨眼淚,“要什麼?”
“我車裡的圍巾。”
司意涵微怔“什麼?”
“宴會廳外,刑三車裡,我正在織的圍巾,還有我的包。”
司意涵冷笑“織給陳啟明的?”
簡瑤“從前是,現在不是了,我要織給哥哥,讓他高興。”
“你知道你說這話有多假嗎?”
“給我。”
司意涵沒應聲,卻打電話讓人把圍巾送去了彆墅。
簡瑤在彆墅門口接過。
發現毛衣針被換了。
變成了木質的,開頭粗大,根本沒法用,包裡的東西沒了,隻剩下衛生紙,以及……糖果。
簡瑤舔了舔乾澀的唇,輕輕的笑了。
司意涵說“不要讓我看見你用這些針傷害刑哥半寸,不然……我讓陳家老少,季清全都為他陪葬。”
簡瑤點頭,晚上從有監控的臥室去了沒監控的洗手間。
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含在嘴裡發呆。
半響後在昏暗的洗手間摸摸索索的擺弄圍巾針。
太粗了。
簡瑤蹲下,在地板上輕輕的磨,一邊磨一邊說“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陸少卿沈眠不會死。
一定不會死。
她可以撐到他們回來,可以的。
簡瑤噙著糖果輕輕的笑,給自己打氣“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撐到他們回來,去找你,我可以。”
大約是用的力氣太大,木頭的邊角起了刺,紮破了簡瑤的手指。
簡瑤就著洗手間微弱的月光看手指上冒出的血,眼睛慢吞吞的亮了。
簡瑤隔天再度去了季清家。
告訴她,她也聯係不上沈眠和陸少卿,但已經安排了大使館開始找。
走前,簡瑤背對季清,朝地麵丟下一團紅白相間的衛生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