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眨眨眼,看向突然蹦出字的刑南藝。
可刑南藝在看書,頭都沒抬,司意涵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搖搖頭要躺下。
刑南藝抬了頭,還皺了眉“鋪。”
司意涵重新爬起來,“您說什麼?”
刑南藝看了她好大會,像是歎了口氣“去把衣服拿過來。”
司意涵從床尾爬下去拿衣服。
刑南藝側身把防寒服鋪上,抬手。
司意涵怔怔的,把手抬起來搭上去,微微顫抖,誠惶誠恐。
刑南藝微怔,側身看向司意涵,目光在她脖頸處已經犯粉的痕跡掃了眼,抽回手,語氣冷了點,“那件也拿過來。”
司意涵大腦一片空白,拿過來,眼睜睜的看見刑南藝給她鋪床。
鋪床這種事,小時候常有。
司意涵那會膽子小不出屋,久悶下,身上起了很多濕疹。
刑南藝沒逼她出門,給她丟了支藥膏,隻要是豔陽天,就把被子和被褥拿去外麵曬。
曬的繩子很高,他曬,他取,抱回房間他鋪。
被褥其實尺寸一直都有點小,刑南藝會朝裡麵鋪,一直貼著牆。
然後滿床都是藥膏味。
濃鬱到那時候已經開始有點小潔癖的刑南藝有點想吐,但也沒凶過她,沒罵過她,隻是重複一日一日的在豔陽天下曬被子。
後來司意涵的濕疹好了,刑南藝的被子卻沒停。
司意涵抿抿唇“刑哥。”
刑南藝沒說話。
司意涵也沒再說,垂了頭。
“上來吧。”
司意涵咧嘴笑了,因為刑南藝半坐身,沒從床尾爬,從中間。
不過一步,刑南藝轉身。
司意涵嚇了一跳,倒栽了下,寬鬆的裡衣往上,漏出一小塊肚皮。狼狽的不行。
刑南藝想扶她一把,瞳孔微微收縮,在司意涵連滾帶爬的過去後回神了。
司意涵對刑南藝的怔鬆一無所知,坐在一層大氅,兩層防寒服上,一身白衣,黑發齊腰,曲起膝蓋咬唇對他笑,“謝謝刑哥。”
話音落地。
咕嚕一聲,司意涵的肚子響了。
司意涵有點尷尬的揉揉肚子,小聲說“我……我,沒什麼,我腸胃不好,隨便叫叫。”
刑南藝沒說什麼。
在她肚子再叫一聲後,抬眸看向麵壁什麼都沒蓋的司意涵。
書放下,扯過輪椅坐上去廚房。
不大會,司意涵來了。
刑南藝把麵片湯盛出來去拿魚乾桶,掀開看見還剩的一點怔了瞬,麵色如常的撒上去遞給司意涵。
司意涵嘀咕“其實我不餓。”
然後轉身去餐桌那,捧著碗顧不得燙,咕咚咕咚的開始吃。
在刑南藝的印象裡,司意涵吃飯其實像個貓。
吃一口停一停,慢吞吞的,小時候總怕她餓死。
現在這滿滿一碗麵片湯,被總是怕餓死的司意涵狼吞虎咽,連湯底都舔了乾淨。
刑南藝定定的看了她半響“你去教書多久了?”
司意涵想了想說“三個多月了。”
刑南藝沒說什麼,轉動輪椅上床。
在司意涵翻來覆去幾個小時,喊完‘刑哥’睡著後睜開眼,探身掀開她小腹處的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