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抽噎噎到深夜,深一腳淺一腳的頂著飄雪去刑南藝家附近,脫了鞋走近,在側麵的牆邊想蹲,蹲不下去,一屁股坐下後嗚咽一聲又哭了出來。
司意涵算過。
從風向,到雪花,到自己坐的地方,牆壁的厚度,加上她的哭聲很低,刑南藝就算聽到她的腳步聲,也不會知道她在這裡停留。
就算知道停留,也會和三天一次的早上一樣,開門關門視而不見。
所以到門吱呀一聲響,伴隨著輪椅推動的聲音依舊沒從悲傷和委屈的情緒中出來。
“起來。”
司意涵抬頭,在雪夜中和坐著輪椅在她麵前的刑南藝對視,眨眨眼後爬起來。
刑南藝目光下移“把鞋穿上。”
司意涵穿上靴子。
刑南藝推著輪椅轉身,走了幾步回頭,看到司意涵一邊揉眼睛哭,一邊看向她三天來一次的方向。像是在找什麼人。
刑南藝看了她好大會,沉下臉轉身回去。
想關門的時候,哭腫眼的司意涵腦袋探進來,可憐巴巴的喊“刑哥。”
刑南藝看了她好大會,想關門的手鬆開。
司意涵進來了,坐在板凳上滿頭大汗的揉眼睛哭。
刑南藝目光下移到她狐裘下的小腹處,推動輪椅把門打開。
司意涵小聲說“冷。”
刑南藝“閉嘴。”熱的是你,叫著冷的也是你。
一聲閉嘴後回頭,發現司意涵哭的更凶了,腦袋垂下,嗚咽嗚咽的,委屈的要命。
刑南藝轉動輪椅去廚房,一大罐魚乾塞進司意涵懷裡。
司意涵傻呆呆看著魚乾愣神,撇著的嘴往上翹,小聲道謝“謝謝刑哥。”
司意涵擰開罐子,咬了咬魚乾,小聲問“您做了多久了,都不酥了。”
和她魚乾剩下的一樣,有點硬,越吃越沒什麼油。
刑南藝冷冰冰的“不想吃就扔了。”
司意涵仗著多,朝嘴裡塞了好幾條,嘴巴鼓鼓的對刑南藝笑。
可刑南藝沒理她,直接推著輪椅去了廚房。
司意涵又有點想哭了,但更多的是滿足。
有一個月沒和刑南藝麵對麵說話了呢,還好今天是晚上來的,暫時不用怕白老大的人出現。
司意涵抱著魚乾想去看看刑南藝在乾什麼。
刑南藝端著一個盆出來,讓她坐下。
司意涵抱著罐子坐下。
聽話的脫鞋脫襪子,把腳放到盆裡,被燙的渾身一機靈,偷看了眼刑南藝,沒敢說,腳丫試探的朝水裡放。
沒過幾秒,膝蓋上多了雙手,往下一按,司意涵的腳被熱水覆蓋,嘶了一聲,眼淚下來了。
刑南藝怔了瞬,皺眉“水溫不高,是你在外麵脫鞋把腳凍僵了。”
倆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司意涵能聞到刑南藝身上帶出的說不出的好聞味道,接著和他的眼睛對視了。
刑南藝的眼睛真的很美,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泉。
司意涵臉紅了,喃喃的哦了一聲。
刑南藝手鬆開,往後退,屋裡一時靜了下來,隻剩屋外飄雪的風聲。
司意涵垂眸沉默了好大會“刑哥。”
“恩。”
“您為什麼這晚把我放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