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從隨意嬉笑,閒散無所謂,變成了落地無聲。
還沒完。
刑南藝端起獵槍,眉眼微眯,指著電工頭目的一號馬仔,也是餐廳常客的另外一人。
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伴隨著人群淒厲的尖叫,那人腦袋破碎,栽倒在地麵。
刑南藝把槍放下,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擦了擦手喃喃“總算找到一個了。”
甲板上的人瘋了似的朝後倉跑,但因為被阿飛提前鎖了門,全都擠在一起。
刑南藝把紙巾丟掉,拎著槍回身,莞爾一笑,溫溫柔柔的說“想活嗎?”
電工總共五人,死了兩個,還剩三個。
刑南藝一隻手拎起獵槍,槍口隨意的指向其中一人“你,三個婆娘,六個兒子。”
“你,兩個婆娘,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你,最該死,老婆孩子都不要,隻會吃喝玩樂,你們仨,誰想先來。”
三人麵麵相覷,半響後吼出聲“我們是電工!這艘船沒了我們不可能會動!你怎麼有膽子敢動我們。”
“巧了。”刑南藝黑發被海風吹散,唇角挑起一抹凶殘的弧度“雖然沒法拉第那麼偉大,但就你們懂的那點半吊子,我也懂。”
阿飛插話,“巧了,刑哥教了我五天,我現在肯定不是什麼都會,但最基本的船底海鞘探測能玩得轉。”
刑南藝要拆船,而且還要背著費老,悄悄的拆。
那麼這些寸步不離他的電工就必須是自己人。
刑南藝淺淺笑道“選吧,是跟我,一天一塊金子,還是跟你們死去的頭目一起進海裡喂魚。”
這三個人都是刑南藝提前篩過,可以輕鬆拿捏的。
和刑南藝預想的一樣。
刑南藝看了眼天色沒再耽擱,囑咐阿飛善後,接過他手裡的包匆匆朝外走。
阿飛跟著,沒忍住多問一句“您每天晚來早走的到底是去哪啊。”
刑南藝“回家。”
“您在雪城還有家人?”
刑南藝頓了足,恩了一聲,“我有家,也有家人。”
刑南藝路上甩掉費老跟的兩撥人,七拐八拐的走了一個多小時,才順利的走近回家的路。
隔著很遠看到石屋的影子,腳步變快。
現在已經十一點了。
本沒打算能看到司意涵還在等。
卻就是看見了。
在石屋旁邊,戴著帽子,裹著狐裘,看見他抿抿唇,手抬起在臉邊擺了擺,弧度很客氣。
剛開始調整僭越的線時,刑南藝不太適應她沒了笑臉的客氣等待。
現在好多了,卻還是心裡竄出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刑南藝走近皺眉,“怎麼這個點還不睡覺?”
司意涵垂頭啞聲道“睡不著。”
“等多久了?”
“沒超過半小時。”
刑南藝看了眼她發紅的腮,手下意識想伸出探探是不是凍的。
抬起頓了兩秒垂下“以後彆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