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
司意涵在刑南藝走後,看著隻剩不到一頓的奶粉呆了幾秒。
兌了很多的水喂給司燁霖。
坐在床上看了他好大會,想了想“我出去給你找奶粉,你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嗎?”
司燁霖不會說話,餓的撇著嘴盯著她。
司意涵喉嚨滾動,眼圈紅了,“對不起,我……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和刑南藝變成現在這樣。
也不知道為什麼,咬著牙忍著疼一直喂他,卻還是沒有了,明明從前都有的。
司意涵彷徨“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所以和刑南藝變成了現在這樣,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所以連一個母親該儘的責任都儘不到。
可似乎也沒錯。
她和刑南藝的從前一直是這樣相處。
歸根結底……
司意涵喃喃“是我貪心了,想要的多了。”
司意涵這個下午把孩子放到大床中央,改動了野獸和假獵槍的裝置,變成隻要碰到就會響。
在闊彆兩個多月後,朝北邊雪地的出口邁出。
本意是想找之前埋著自己臟衣服的標記點,但因為太久沒換標,司意涵找到滿頭大汗也沒找到。
抬頭看了眼天色,抿抿唇,把帽子和狐裘都脫了,將身上乾淨的裡衣用雪下的泥抹臟,猶豫了幾秒,有點顯眼的獵槍藏了起來,揣著一把匕首出了雪地。
……
“您最近心情不好啊。”
刑南藝瞥了阿飛一眼,嘴裡銜著一根乾枯的草,沒說話。
“有啥事您和我說說唄,不然您老再這麼沉著臉,那幾個電工就快嚇尿了。”
“親人之間到底是怎麼相處的?”
阿飛怔了下“啥意思啊。”
刑南藝坐在港口的欄杆上看海,略長的黑發被海風吹起,藏在下麵的眸子裡夾雜幾乎要溢出來的煩躁,“你和你妹平時都怎麼相處。”
“我沒妹妹,我媽這輩子最慶幸的事就是沒生個女兒,丫的,在雪城生個閨女就是在害她。”
刑南藝沉默了幾秒“你和你媽呢?”
“我和我媽……”阿飛撓撓頭“就那樣唄。”
“那樣是哪樣?”刑南藝側過頭看他,眼底的煩躁健在,卻是在很認真的問。
阿飛說“這怎麼說啊,就是回家做飯吃飯說說話。”
“說什麼?”
“什麼都說,哄她高興唄,她喜歡聽什麼就說什麼,我做什麼她能高興,能多吃兩碗飯,我就做什麼。”阿飛說“我在這世上就這麼一個親人,隻要她高興,我做什麼都行。”
刑南藝不明白,“親人間不是該客客氣氣,有點距離,不乾預對方的私生活,不交心不多對話,不給太多的關心嗎?”
他的親人很久很久之前隻有一個瑤瑤,後來變成隻有一個司意涵。
瑤瑤的不論。但年幼的,少女時期的,長大的,現在的司意涵,和他多年一直是這種相處模式。
阿飛無語“您這說的是知道名字的過路人吧,相依為命的親人哪有這樣相處的。”
刑南藝皺了眉。
遠處費老大的一群人躁動了起來,拎著槍一起朝遠處跑。
“去打聽。”
阿飛很快回來,稀奇道“費老手下的二把手被個女的割著脖子扣在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