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
“愛。”
“不愛。”
刑南藝看了她很久。
從白淨的額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灰敗下去的眼睛。
到眼臉下重重的淤青,還有蒼白的唇,瘦削的尖下巴。
半響後,唇輕輕觸碰司意涵的。
不過一下。
司意涵眼底湧出淚水,“刑哥。”
刑南藝本能的不想聽她說話,她最近說的,沒有一句他愛聽。
但司意涵真的很久沒和他好好說話了。
那些喋喋不休的廢話。
隻是一個多月沒說,刑南藝卻覺得有點太漫長了。
他很溫存的恩了一聲,聽見司意涵說“我早就不愛你了。”
刑南藝若即若離挨著她唇瓣的動作頓住。
司意涵說“我很久之前就不愛你了。”
刑南藝捂住了她的嘴。
從前的溫柔消失的了無蹤跡。
粗暴又絕對的睜著雙赤紅的眼睛,撕碎她的衣服,不管她是哭掙紮還是想吐。
從深夜到天色漸明,到家門都敲響,到阿飛砸門依舊沒停。
司意涵暈死了過去。
刑南藝不聞不問,匍匐她身上,掐著她的下巴和她接吻,一直吻到唇角全是血腥氣時,聽見門外的司燁霖呀呀的喊了聲媽媽。
司燁霖一直都隻會叫‘爸爸’。
反反複複的,這是第一次叫媽媽。
刑南藝怔愣了好大會,低頭看司意涵。
司意涵全身都是青紫的痕跡,肩膀那甚至若隱若現五指的印痕。
刑南藝坐起身,扒了扒發,喃喃自語“其實也挺好的,司燁霖在你身邊,不管過多久,隻要他活著,你就會記得,我是他的爸爸,你也會想起來,你從前愛過我,很愛很愛我。”
司意涵暈死過去了。
聽不見也不會說話。
刑南藝開門讓保姆燒水,把司意涵身上的痕跡仔細的擦乾淨。
在人想要醒來的時候,掐著她的下巴,喂進去一顆安眠藥。
接著把司意涵拉起來,一件件的保暖衣朝她身上套。
半響後輕笑了一聲“你怎麼這麼乖啊,一動都不動。”
司意涵乖是因為暈了過去又被喂了安眠藥。
刑南藝卻說“因為你愛我啊,所以我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你一直都這樣,又聽話又乖,全是因為你愛我。”
刑南藝手抬起揉揉她的腦袋,“我都知道,全都知道。”
刑南藝在二萬來敲門的時候。就著黃昏,把保姆的寬大灰色棉服給她套上,從地上抹了泥巴,一點點的塗滿了她的臉。
目不轉睛的看了很多眼,在眉心處吻了一口。
二萬抱起裹好的孩子,跟在抱起司意涵的刑南藝身後。
想出門的時候被保姆拽住。
保姆說“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二萬聽不懂,他看向刑南藝。
刑南藝頓了足,啞聲說“出去轉轉。”
“可……”保姆想說你這不像是要出去轉轉,但刑南藝已經抱著司意涵走了。
身後跟著抱孩子的二萬。
保姆追到巷口。
發現刑南藝他們去的是港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