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失笑,“病人要先看診,才能開藥。”
“我得了抑鬱症。”司意涵平靜道“距離中度隻有一線之隔。”
知道梅拉死後,司意涵就感覺自己不太對勁了。
失眠、多夢、胡思亂想、焦慮、淚失禁,偶爾還有自殘的念頭,屢屢徘徊在失控的邊緣。
但因為在刑南藝身邊,沒有辦法停止這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抑鬱症越來越嚴重。
現在脫離了刑南藝,司意涵要把自己的病看好。
舍曲林屬於三環禁藥,醫生還是要給司意涵看診。
司意涵看了。
確診了抑鬱症。
開了藥後轉身出醫院。
在門口碰到急色匆匆的刑南藝。
司意涵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會追上來,抿抿唇錯開身下台階,手腕被握住。
刑南藝說了自那天後的第一句話,“你怎麼了?”
司意涵甩手,但刑南藝手握的很緊,“你是受傷了還是哪不舒服。”
司意涵抬頭看他,笑笑說“我來開避孕藥。”
刑南藝愣住。
司意涵平靜道“但時間有點晚了。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司意涵甩開他走了。
晚上躺在床上發呆,半響後起身拉開窗簾想看看境外的月亮。
突兀的和正在爬窗的刑南藝對視了眼。
刑南藝聲音輕,卻一字一句,“如果想讓我被亂槍打死,你儘管叫。”
司意涵手指蜷了蜷,沒叫。
刑南藝進來,把窗戶關上,窗簾合上,屋內陷入一片昏暗。
司意涵率先開口“你來乾什麼?”
刑南藝彎腰拍打身上沾到的臟汙,不冷不熱的,“避孕藥……你可真敢說。”
司意涵沒說話。
刑南藝直起身“我上船後就把你打聽清楚了,你是船到雪城的當天清早出現在甲板上,在此之前,沒人知道船上藏了個女人。”
刑南藝走近彎腰和她對視,“你吃哪門子避孕藥?”
司意涵避開目光抿抿唇,“我沒說是和傑森。”
“不要讓我再聽見你嘴裡說出這兩個字。”
幾秒的安靜後。
“傑森傑森傑森傑森傑森。”司意涵仰頭看他,倔強並很認真的不聽話“傑森傑森傑森傑森。”
司意涵說“我說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司意涵在刑南藝走近一步後朝後退,“你敢靠近我,我會叫,而且是叫的很大聲。這裡是傑森的私宅,你擅入,相當於古代外男深夜進了皇帝的後宮。”
刑南藝噗嗤一聲輕笑,“外男深夜進後宮是為了和嬪妃私會。”
刑南藝在昏暗中眉眼彎彎,“我來,也是找你私會。你叫,咱倆都沒好果子吃。”
“你不能找我私會。”司意涵說“我和你說的很清楚,咱倆已經沒有關係了。”
刑南藝頓了幾秒沒再說,去了窗邊開了條窗簾縫朝外看,淡淡的,“既然你這麼想和我撇清關係,那就算了吧,我跟了你三天,也跟累了。”
司意涵微怔。
刑南藝背對司意涵,很無所謂“我又不缺人,沒必要一直耗在你身上,你睡吧,等外麵這批巡邏的少點我就走。”
司意涵沒動。
刑南藝驀地回首,語氣帶了輕佻“不然還是說,你想留我和你做一炮。”
司意涵抬腳去了床邊。
半響後側目,看到刑南藝在很認真的從縫隙裡看窗外,像是真的在觀察什麼時候人會散一點。
司意涵脫鞋上床了,背對他,掀開被子蜷縮進去。
不過幾秒。
被子猛的被掀開。
司意涵下巴被掐住,嘴巴裡被塞了個毛巾。
司意涵眼睛瞪圓,想拿掉的時候,雙手被刑南藝攥住。
刑南藝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繩索,無比嫻熟的綁上,直接按到司意涵腦袋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