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水通通變成了眼淚。
從眼眶斷了線的往下掉。
天色暗下來了,文秀哭到暈死過去。
二萬把人放在床邊,濕了毛巾,一點點的擦拭,從浮現出重重巴掌印記的臉,到劈了的,漏出血痕的指甲,以及淤青的膝蓋。
二萬把滿身狼藉的文秀安置好,被子蓋上。
起身出去打電話,“幫我查文秀今天出了什麼事。”
二萬捏了捏嗓子“儘快。”
二萬在天色漸明收到了郵件。
郵件裡是文秀這幾天拍的照片。
二萬一張張的看過,打電話。
“文小姐這段時間一直泡在攝影棚拍照,尺寸很大,因為什麼不清楚,隻知道帶她過去的程思彤把這些給了陳遠,陳遠找過去打了文小姐。文小姐回裘家,剩下的查不到了。”
“把照片處理了,不要外泄。”
二萬掛了電話回去,蹲在床邊看向熟睡的文秀,輕聲問“所以,你是因為陳遠才哭這麼傷心嗎?”
文秀睡著了,聽不見。
二萬俯身吻了瞬她的額。
……
陳遠這晚心情很煩躁。
因為文秀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底牌亮給了裘海天。
陳遠一時摸不清楚裘海天會怎麼做。
是給錢,還是撕破臉。
思來想去,決定先晾涼。
陳遠去了郊區養著的小情家,摟著又乖又會說話的她喝了點酒,上床睡了。
半夢半醒的時候,感覺身上猛的一涼。
他皺眉摸索著想把被子撈回來。
脖頸抵上一片冰涼,壓著脖頸泛起輕微的刺痛。
陳遠豁然睜開眼。
看向床邊憑空出現的高大黑影。
下一秒。
尖細的物件從橫握變成豎起。
手起落下間,伴隨著陳遠驚懼的叫聲,放大了無數倍,有手臂長短的鋼針紮了下去。
半小時後。
陳遠趴在地上,全身肉眼可見的,到處都是血窟窿。
他的情婦衣衫淩亂的被五花大綁丟在角落,暈了過去。
二萬扯了個高凳子,坐在陳遠麵前。
微微俯身,手裡帶著血花的粗大鋼針,紮在陳遠的後脖頸,他聲音很冷“你的傷疼,但是並不致命,彆裝死。”
陳遠臉色蒼白的掀開眼皮,因為疼痛,全身打著顫,額角跟著往下落汗,“你……到底是什麼人?”
二萬手中的鋼針挑起了陳遠的下巴“天亮後收拾體麵,去找文秀道歉。”
陳遠氣笑了,接著就是怒“你到底是什麼人!”
話音落地。
鉛筆粗細的鋼針紮在了他肩膀。
一寸寸的往下探。
精準的紮到他的骨頭,細細的磨,二萬說“去道歉,求她的原諒。”
勉強撐起半個身子的陳遠,被骨頭上一陣陣的碾磨,重新壓了下去,重重的趴在地麵。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被疼痛折磨到掉了眼淚“我道……”
陳遠求饒“我道……我去找她道歉。”
二萬盯了他幾秒,把鋼針收回,抽了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上麵的血漬,古井無波道“如果明天文秀說,她不想嫁給你了,要和你取消婚約……”
陳遠掀眼皮,啞聲問“怎樣?”
不怎麼樣。
隻是你會死,而且死的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