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燁霖現在的身高一米八。
文棠隻是個孩子。
而且還是個不胖不高的小女孩。
很輕易的就抱了起來。
但她穿的是睡裙。
父女尚且三歲不同席。
更彆提他和文棠沒血緣。
司燁霖不像是粗枝大葉的刑燁堂。
也不是長輩刑南藝。
他覺出不妥當,想放下。
粉雕玉琢,從七點半哭到現在十二點,眼睛通紅犯腫的文棠眼底彌漫了恐懼。
細軟的手臂死死的圈著司燁霖的脖頸。
之前哭不理睬,是教規矩。
現在再不搭理,會讓第一次離開爸媽的小姑娘留下心理陰影。
司燁霖喜歡看書。
三教九流、明正野史、工業農業醫學心理。
閒來無事。
什麼書都喜歡看。
書中自有黃金屋,是祖宗留下的名言。
工業農業醫學,三教九流明正野史上都沒有怎麼管教孩子。
但是心理學上有。
被嬌養大的孩子,不能太過冷酷。
要狠狠給個巴掌再稍微給顆糖,以後才好調教。
換句話來說,早點調教好,她爹媽才能回來,他也才能解放,司燁霖還是抱著了。
把洗手間的門推開。
擰開熱水水龍頭“這是熱水,放出來的第一秒彆伸手,兩秒後再伸。”
司燁霖言簡意賅的教她怎麼放熱水,怎麼洗臉,怎麼刷牙。
想說怎麼用梳子梳頭。
這裡沒有。
他想說明天給你把隔壁房間收拾出來。
皺眉有點煩躁了。
司意涵一直想再生個女孩。
但刑南藝不想讓司意涵生孩子了。
海城的房間布置簡單粗暴。
樓上是刑南藝和司意涵單獨的房間。
樓下一分為二。
是他和刑燁堂的。
有雜物間,但是著實沒有傭人間。
而文秀的家裡,司燁霖不可能去住,文棠自己也沒辦法住。
司燁霖想去找刑南藝商量文棠接下來住在哪的問題。
現在時間太晚,沒去。
草草教了後,把文棠抱出去。
用毛巾擦了她的腳。
找出一床被子,把床一分為二,讓文棠睡覺。
文棠乖乖的爬進去了,幾秒後說“不舒服。”
司燁霖看向她濕透的睡裙。
起身想去文秀家裡給她找衣服。
密碼他都知道。
衣擺被拽住,文棠不哭,隻是眼底含著淚水。
司燁霖皺眉有點煩,懶得多廢口舌,抱起來在夜色裡去文秀家。
草草的拿了幾件衣服後想走。
文棠開始哭了。
這次的哭不是之前的嚎啕鬨騰。
是實實在在的委屈和驚懼,“爸爸媽媽去哪了?”
文棠臉埋進司燁霖的脖頸裡,眼淚顆顆落下。
小小的奶腔無助又恐懼“爸爸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司燁霖隨便道“不是。”
文棠說“不是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為什麼把我自己留下來。”
“因為你是個廢物。”
刑南藝對兩個兒子評價百分百準確。
刑燁堂表麵冷冷清清,但骨子裡很溫柔,心軟的不行。
可司燁霖不一樣。
他的溫柔和溫和全在表層,骨子裡冷清又冷酷並且帶了很少有人能察覺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