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單無憂的生活悄無聲息的變了。
多了壓力。
從十歲分房後,最晚十點熄燈的房間開始常亮台燈。
卻因為學業的繁重,不紮實的基礎。
即便是找了輔導老師,卻依舊怎麼都爬不上去。
文棠不是個能遮掩住情緒的女孩,很輕易的被看出有心事。
她告訴了爸爸。
爸爸要去找司意涵幫她補習。
文棠把他攔住了,說違心的話“沒關係,大不了你們砸錢把我送進去唄。”
文棠要上的大學大家都知道是哪個。
她晃爸爸的胳膊“我們家有好多好多錢。”
文棠不知道家裡有多少錢。
隻知道很多很多。
爸爸的不論。
就隻說媽媽,給她買包根本不看價格,也不考慮顏色的雷同,款式的雷同。
更不管她穿不穿,要不要,喜不喜歡。
瞧見好看的就買了丟進文棠的衣帽間。
文棠的衣帽間從最開始的六十坪,現在已經演變成了一棟洋房。
洋房是他們家隔壁。
媽媽買的。
裡麵的衣服,文棠穿過的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就她那些衣服和包包。
方夢琪說能把海城最高的大樓給買下來。
砸錢把文棠送進海城大學,真的是小事一樁。
二萬沉默幾秒“那你從今天開始不要再熬夜了。”
文棠一口答應,“我不熬夜了,十點準時睡覺。”
文棠撒謊了。
她依舊在熬夜,隻是從光明正大的開著台燈,變成在爸媽睡著後,悄悄的把門反鎖,把台燈的燈開到最暗,默默的背單詞刷卷子。
文棠很努力了,成績在她班級裡卻依舊沒起色。
在高一的尾聲時,成了班裡的倒數第三。
第一是自閉症。
第二是他們班從沒來上過學的一個體弱辦了休學的女生。
第三是她。
爸媽說沒關係。
叔叔嬸嬸說沒關係。
每個禮拜都會回家的刑燁堂也說沒關係,就連朋友都安慰文棠沒關係。
文棠卻沒辦法認為沒關係。
上小學初中高中時,她讓家裡操心,不想大學還需要讓家裡操心,更不想以後就業,依舊讓家裡操心。
文棠的記憶力算不上好。
可這瞬間卻想起了年少時,司燁霖對她說的一句話。
就你現在這幅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拿什麼為你爸媽遮風擋雨,你隻會成為你爸媽的累贅。
文棠偷摸的熬了一個暑假,也憂慮了一個暑假。
高二開學前幾天,司意涵住院了。
闌尾炎手術。
很小很小的手術。
文棠卻看到從沒對司意涵發過脾氣的刑南藝發了大火。
不止。
這場火還發給了在海城上大學的刑燁堂,因為他前幾天參加了個春令營,現在不能和人聯係。
刑南藝的火成倍發給在國外正準備進下個項目封閉研究的司燁霖。
刑南藝暴跳如雷,甚至罵了粗口。
當晚。
司燁霖坐飛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