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因為怕她……害怕。
文棠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爬起來去司燁霖院子裡敲司燁霖的窗戶。
在窗戶開了後仰頭看他,“我想問你件事。”
司燁霖斂眉“你問。”
文棠深吸口氣,“你小時候來找我說對不起,那年過年你沒回家,我用電話手表給你發短信,告訴你說,沒關係,我原諒你了,你收到了嗎?”
司燁霖皺眉,“什麼短信?”
文棠說“沒收到對吧。”
司燁霖和刑燁堂一樣,都是文棠的哥哥。
文棠其實想不通,為什麼會對他動心動的那麼隨意,到現在,才算慢吞吞的明白了。
因為從開始就是不一樣的,小時候那場意外,改變了文棠。
讓文棠很怕司燁霖嫌棄她。
下意識把他從全都很愛她的家裡人之中剝離了出來,單獨的擺在了一邊。
他的誇獎,對文棠來說,比彆人的誇獎,要重了很多倍。
他對自己的溫柔,也比彆人的要重了很多倍。
再加上司燁霖對小時候的事也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對她很小心翼翼和愛護。
自然而然的。
不缺愛的文棠,對對她來說很不一樣的司燁霖,就這麼動心了。
司燁霖俯身,手撐在窗台,隔著防盜窗斂眉看著文棠,“你小時候給我發過短信?”
文棠笑笑,眼睛裡閃爍了淺薄的水汽,“恩。”
文棠想,司燁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是爸媽口中很好的人,是叔叔嬸嬸口中很好的人。
本性雖然冷清冷淡。
但是對家庭負責,對親情負責。
說欠她一次,就願意認認真真的去償還。笑得臉都要僵了還再笑。
文棠輕聲說“哥,你以後會幸福的。”
文棠的眼神溫柔並且眷戀極了。
她盯著司燁霖,衷心祝福,“你以後真的會幸福的。”
文棠沒等司燁霖回應,轉身腳步輕快的走了。
晚上做了個美夢。
司燁霖生活幸福美滿,事業有成,未來金燦燦到了極點。
但這個夢,又有點說不出的悵然若失。
因為在這些和司燁霖有關的夢裡。
她是個旁觀者。
並且從頭到尾,都隻是個旁觀者,也隻能是個旁觀者。
就連存了點幻想的溫柔到像是要化了的態度,都是因為年少的內疚,沒有什麼好幻想的了。
文棠隔天早上上班的時候,還是刑燁堂送。
刑燁堂說是司燁霖要求的。
說他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接著在海城大學讀碩士,然後接送文棠上下班。
文棠沉默幾秒,“你沒事找你哥喝點酒吧。”
刑燁堂皺眉,“什麼意思?”
司燁霖對文棠好。
文棠也想對他好。
文棠說“他是婚事出了意外,心裡憋悶,如果不想他整天找你的事,你就給他灌點酒,一醉可以解千愁。隻要你做到了,我在放暑假前的半個月,每天讓我爸接送我。”
刑燁堂對於接送文棠其實沒抱怨。
抱怨的是司燁霖這兩天有點反複的性子。
抱怨歸抱怨,骨子裡還是心疼的。
當晚拎著酒,敲開了司燁霖的房門。
刑燁堂拿的酒是從阮竹酒館買的高濃度威士忌,“來一杯。”
哪知司燁霖定定的看著威士忌,眉頭突然越皺越緊,半響後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