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受到惡意,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這麼過去算了。
文棠不行。
她從小就被告知,不可以被欺負。
這護士的惡意濃重得不得了,文棠沒辦法讓它過去。
強撐著坐起身,看著虛弱憔悴極了,眼神卻很冷,“司燁霖是你們這的總工吧。”
“我……”文棠壓抑住胃裡的惡心,“我是和他領了證的合法夫妻。”
倆人在婚禮結束的下午就去領了證了,到晚上才回去的酒店。
文棠說“我是總工太太,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說話?”
總工是總工程師,是一個項目的總負責人。
文棠不知道總工在這裡算是個什麼職位。
但司燁霖,絕對不會被個護士欺辱。
那麼她,便也不該被個護士欺辱。
文棠自己挑明,這人的態度該收斂,卻不是。
她眼底的鄙夷濃到像是要溢出來,“你懷孕三個月了。”
護士說“三個月前,我們總工在研究所!”
文棠怔住。
護士冷笑,“他抱著你進來的時候,挨個的醫生追問,是不是三個月過早孕反應,他說你距離三個月還有兩天,你的孩子是誰的啊!”
研究所裡大都是中年人。
但是研究所外麵隸屬的研究園不是。
魚龍混雜,多大年紀的都有。
司燁霖十七歲進研究所。
二十六歲成為研究所的總工。
他是人儘皆知的天才。
性情溫和有禮,唇角常帶著笑。
研究園裡有多少待嫁的女人,就有多少個暗戀司燁霖的女人。
司燁霖之前和喬伊娜談戀愛。
她們懊惱並且嫉妒,卻無計可施。
喬伊娜長的漂亮,家室也好,家族還是研究園的大股東。
她配得上司燁霖。
是她,她們便認了。
誰知司燁霖和她結束沒多久。
就在園區裡蓋起了婚房。
婚房規格也好,裝修也罷,在園區裡像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更彆提後院花棚裡的玫瑰花。
浪漫到很不像司燁霖。
是個人都能看出司燁霖對這位未來的總工太太有多看重。
結果司燁霖回去一趟再回來。
總工太太懷孕三個月了。
司燁霖的出行在園時間不是秘密。
關注的都知道。
司燁霖的太太懷孕三個月,孩子怎麼都不可能是司燁霖的。
這個消息在她躺著昏睡的這兩天直接傳遍了園區。
尤其是去接司燁霖的飛行員說文棠在飛機上給了司燁霖一巴掌,叫囂著要和司燁霖離婚。
這事稍微動腦筋想想,就知道是司燁霖倒追麵前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偏還不被重視。
司燁霖對她們來說就是生活在雲端的人物。
這種人被文棠欺辱,護士怎麼可能給她好臉色。
再加上司燁霖常年帶笑,雖然客氣疏離,但一看就是脾氣頂好的。
甚至可能是撒撒嬌就會心軟過去的類型。
她半點不怕司燁霖後期找她算賬,反而覺得這可以讓她多點和司燁霖的相處機會。
護士冷聲道“總工申請的是今兒上午十點出院,現在十二點了,請起來,從醫院裡滾出去。”
她譏諷道“總工太太。”
文棠定定的看著她,喉嚨滾動半響,垂眸起身。
腳不過剛踩地。
腿下一軟,直接栽了下去。
文棠吊了兩天三夜的營養液。
腦海不暈,也沒不舒服,但是身體因為缺乏實質的物質支撐,綿軟的厲害。
文棠想爬起來,怎麼撐起來的身子,怎麼又倒了下去。
側目看無動於衷還隱帶快意的護士,抿唇什麼都沒說。
自己扶著床爬起來,穿著病號服,一點點的挪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