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
司燁霖收到了文棠的郵件。
和他寫了接近兩千字的郵件不一樣,寥寥一百多字。
不算生疏客氣,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尤其是最後那句給我們爸媽報平安,很溫暖。
可就是不夠。
因為字裡行間沒有想念。
司燁霖定定的看了許久,是真的沒有,一句想念都沒有。
司燁霖進來六天了,五天不能離倉期間一直在等警鈴。
怎麼都等不來,去監控室一幀幀的看,文棠根本就沒出現過。
發出去郵件回了,卻回的隻是這些。
司燁霖在外的三天,和文棠朝夕相處,除了顧忌她身子弱,沒做到最後,彆的能做的全都做了。
文棠要多乖就有多乖,會臉紅,會小聲喊他的名字,會跟在他身後在園區裡轉,晚上會蜷縮在他懷裡。
在他吻她的時候,紅著眼睛輕輕抓握他的發,情動的時候很害羞的回吻他。
眼睛裡時時刻都住著一個他。
那會,司燁霖總會出現一種錯覺,感覺文棠好像是喜歡他的。
可這封郵件,把錯覺給打翻了。
司燁霖抓撓了瞬發,定定的看著文棠回的郵件。
在時間快截止的時候,把等待來往之前半小時敲的郵件複製過來,在最後打上一行字——我很想你。
文棠的家門在隔天早上被敲響。
她道謝接過,抽出信件看。
司燁霖給文棠分享了研究所的日常。
要攻克的難題,住的狹小倉房,吃的預製菜。
接著開始說想念。
說看見和家裡一樣的物件,會想念文棠,說看到仙人掌會想念在玫瑰花海裡的文棠。
還問文棠想不想要一個住家保姆,肚子有沒有變大一點,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說和家裡聯係上了。
家裡一切都好,也知道文棠一切都好,讓文棠不要擔心。
文棠定定的看著最後一句——我很想你。
看的心口撲通撲通的一直在跳。
拿出雖然司燁霖根本不可能看到,卻依舊去超市精挑細選的信紙給司燁霖回複。
說不用住家保姆,她可以照顧好自己。
把司燁霖的問題通通回複了。
在想回複說我也有點想你的時候,側目聽著門外那些等著她回信的說笑聲,沒說。
把信紙折疊好給了他們。
文棠的生活慢慢穩定了。
沒了司燁霖剛走那幾天的沒精神。
雖然還是不怎麼出門,心情卻從煩躁慢吞吞的變成了平緩。
去超市買了個小包,把對講機放在裡麵挎著。
去醫院要了一套書。
早上起來回完司燁霖的信,挎著包比照書上做瑜伽。
中午挎著小包吃飯,下午挎著小包在躺椅上曬著太陽,看從司燁霖書房裡撈出來的有批注的書。
文棠不喜歡看明政野史,也看不懂各種複雜的科研類的書。
隻喜歡看司燁霖的批注。
傍晚吃了飯閒來無事,會挎著小包找出紙筆,一點點的練習他的字。
在天色暗下來後挎著小包去後麵的玫瑰花海剪花瓣,澆水,然後研究這些土到底是什麼土,花棚又是什麼材質,為什麼可以保這些花長盛不斷。
晚上拎著小包摸著肚子小心翼翼的泡澡。
她不敢不時刻拿著小包。
因為家裡隻有她自己,她怕萬一出現了什麼意外,來不及求救,孩子會出意外。
最放鬆的就是晚上。
把對講機放在床頭,在床頭燈下從枕頭下麵抽出司燁霖給自己寫的信。
一遍遍的看。
尤其是最後一句我很想你。
文棠看到眉眼彎彎,心裡甜的像是湧出了蜜。
連最近突然冒出來的腰疼都忽略不計了。
文棠和司燁霖的信件每天不間斷的往來了半個月。
文棠這晚躺在床邊看時。
突然抽出了第一天的郵件,和現在的郵件對比。
第一天是兩張。
現在的,隻有……半張。
司燁霖的那句我很想你還在,但是彆的卻少了,研究所的日常,研究中遇到的阻礙,今天吃了什麼喝了什麼,隻是寥寥幾筆。
像是很忙。
文棠找來送信件的打聽過。
整個研究所,隻有總工有權限對外發郵件,但因為保密原因,隻有十分鐘的時間,而且還是半夜十二點。
研究所的日常工作是十六個小時。
總工的工作時間他們不知道,但想來是更忙一點。
文棠隔天再收到司燁霖比前一天字數更少的信件時,抿抿唇回複——如果你忙的話,其實可以兩天發一次,我這邊生活的很好,也沒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你不用每天都發。
說是這麼說。
文棠這晚卻莫名沒睡好。
早早的爬起來在門口左顧右盼。
早上八點,人準時出現了。
司燁霖回複——我想發就發,你管得著嗎?
文棠看這上麵簡潔的幾個大字。
怔愣了一瞬,問他們,“這是司燁霖發的嗎?”
“對。”
文棠回複一般都是回複司燁霖的問句。
這突然不是問句了,還有點衝。
文棠不知道該怎麼回複了。
耽誤了半小時,對麵人趕著回去,說文棠的回複需要審核,客氣的讓文棠抓緊時間。
文棠沒回。
隔天。
敲了文棠半個月門的人沒來了。
文棠的這天心情都不好,悶悶的。
腦海中反反複複的回想司燁霖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文棠不想在心裡憋事,怕自己再睡不好,對孩子不好。
爬起來下樓坐在餐桌上給司燁霖寫信。
問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亦或是研究不順利。
文棠寫了很多。
朝前看看。
感覺不太好。
審核機製很嚴格,如果有過界的,會自動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