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些人的臉悄無聲息的和他去找的那些資方重合了。
他不由自主的在想。
他們知道阮竹不是單身,還出來為了往上爬這麼沒底線的時候在想什麼?
在想這小子真窩囊啊。
也隻有窩囊到極點的男人,他老婆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讓他淪為彆人眼中的笑柄。
也隻有窩囊到極點的男人,他老婆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欺他辱他。
刑燁堂坐正。
他眼圈泛紅,說“我有錢!”
“就算是沒有我爸媽,我哥,我也有錢!”
“而且我有能力給我妻子一切她想要的,我可以保護她,我可以不讓人欺負她,侮辱她!”
“我不窩囊!”刑燁堂手握成拳,一下下的砸著自己像是塞了水泥一般滯澀到呼吸都困難的心口。
他重聲說“我一點都不窩囊!”
刑燁堂從小到大,最大的興趣就是看自己的父親給他們一家四口做飯,跟著哥哥屁股後麵轉,幫媽媽洗水果。
他不工作,是因為不喜歡那些工作,還因為不缺錢。
家裡這麼有錢了,為什麼他還要出去掙。
他的錢已經夠花了,為什麼他還要出去掙?
後來和司燁霖吵架。
三個月炒股玩杠杆卷了上千億。
覺得沒意思,就丟在那了。
精神富足的人不止不喜歡炫富,還不在乎彆人的閒言碎語。
他喜歡膩在家裡,就安安穩穩的膩在家裡。
他沒明白自己這樣哪點不對。
可這晚卻覺得這樣不對。
最起碼,彆人不該認為他窩囊,他沒錢,他很好欺負,也可以隨便欺負。
刑燁堂這晚一擲千金。
在酒吧的吧台上站著。
一瓶瓶珍藏的洋酒刷,接著一瓶瓶揮金如土的朝地上砸。
嘩啦嘩啦聲響不斷,把現場的人都砸懵了。
把眼睛血紅一片的刑燁堂也給徹底砸醉了。
再醒來的時候在酒店。
他按了按眉心坐起身,順著浴室開門聲看向出來的赤身裸體的女人。
梅蘭德輕笑一聲,腳下像是生了蓮花。
走近躬身,湊近要去吻刑燁堂的唇。
刑燁堂退開,皺眉了瞬,掀開被子看身上,再抬頭,輕揉太陽穴,“你怎麼會在這?”
梅蘭德對他的退開很不滿,嬌嗔道“你昨晚喝多了,抱著我不放,硬把我拉來的,你忘了?”
刑燁堂忘了,他定定的看著梅蘭德,“你想說什麼?”
“我們發生關係了,我要做你的情人。”
梅蘭德和刑燁堂有三年多沒見了。
但從前卻糾纏了長達七八年,她知道刑燁堂什麼性子。
話不多但是很好拿捏,還有……像個舔狗,好欺負的要命。
本想好好哄哄他。
被這一直呼來喝去的舔狗一退開,感覺有點不耐煩,不想哄了。
扯了個毯子,虛虛罩住自己,從包裡抽出根煙叼在嘴裡,嫻熟點燃後輕吐出口煙氣,妖嬈動人,又直白的說“你花錢養著我吧,隨便你玩。”
梅蘭德以前其實就想和刑燁堂玩玩。
這小子長得賊帥,人高馬大的,可也像是個木頭。
隻要她提,就問是要和他結婚嗎?
梅蘭德那會還沒玩夠,加上刑燁堂自己不正乾,一看以後就是個沒出息的。
家裡看著也隻是有點小錢,還有爹媽有哥哥的,太麻煩。
被問了幾回煩了,隻要錢,不搭理他了。
好幾年沒見了,梅蘭德本不該這麼直接。
但想起上次匆匆一見,刑燁堂不合時宜的冒出那句,像是埋怨她絕情報複似的,‘我結婚了’。
心裡篤定刑燁堂還想著她,也還是從前的舔狗。
不裝妖精了,高高在上的再重複一遍“我許你拿錢養我,讓我隻屬於你一個人。”
她看刑燁堂不說話,思考一瞬,退讓道“如果你想讓我和你結婚的話也可以,但你要給我五千萬,這樣我可以和我那口子離婚,帶我閨女嫁給你,如果閨女你不想養,再加一千萬,我把孩子給她爸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