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
刑燁堂真的很生氣,可阮竹卻有點不懂刑燁堂生氣的點。
想了想說實話“因為我那會隻有你一個朋友,我怕你討厭我。”
三歲看老。
八歲看終生。
老一輩子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阮竹的八歲一直在監管體係不完善的孤兒院長大。
院長阿姨說的很多話都被一直吃不飽穿不暖很渴望吃飽穿暖的阮竹記在心裡。
不要告狀,因為告狀會給人帶來麻煩,會讓人很討厭。
還有。
被欺負了不是彆人的原因,是你的原因。
彆人為什麼隻欺負你,而不欺負彆人?
彆人為什麼隻討厭你,而不討厭彆人?
這些被阮竹刻進了骨子裡。
她認為,被欺負,是你的錯。
是你太討人厭了。
加上刑燁堂說她長得醜。
這種被欺負是她的原因,一直伴隨到阮竹長大成人。
她那會想。
她這個人實在是太招人討厭了,所以大家才會都來欺負她。
那麼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刑燁堂,不然刑燁堂和彆人一樣討厭她該怎麼辦?她真的隻有他這麼一個朋友。
她真的很喜歡看到他,和他在一起。
阮竹說完後,屋裡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刑燁堂愣愣的看著阮竹。
這瞬間突然發現,阮竹被欺負不告訴他。
不是因為阮竹是個悶葫蘆,不喜歡說。
而是……她的思想是不健全的。
不健全到連最基本的,這世上沒有欺負人沒錯,錯的是被欺負之人這種滑天下之大稽的道理,都不懂。
刑燁堂想說點什麼,這瞬間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留下阮竹讓她睡覺,轉身去了客廳。
在沙發上坐下後手抬起捂住臉。
在聽見地上昏死過去的男人發出一聲嗚咽後掀眼皮。
黑白分明到朗朗的眼底,燒起濃鬱到要化了憤怒。
理智告訴他,彆打,會出人命。
但理智被腦海中的憤怒燒的一乾二淨。
站起身。
驀地,狠狠一腳踹了出去。
刑燁堂這一腳的力道大極了。
踹到本幽幽想醒來的男人嗚咽一聲吐出一口血,扭頭又暈了過去。
刑燁堂沉臉像是看不到他顰死。
砰的又是一腳。
還想再踹時,手掌鬆鬆握握,瞳孔忽明忽暗,沒再踹。
躺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漆黑,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發呆。
刑燁堂沒睡著,阮竹也沒睡著。
倆人一個在房間裡,一個在房間外。
輾轉難眠。
隔天,天久違的停了。
刑燁堂起來把自己晾乾的衣服穿上。
等到阮竹出來。
拽著那個男人的腿出門。
地麵全都是雨後的水窪和泥濘。
昏迷中的男人,腦袋不時撞擊在地麵,看著像是個臟汙的屍體。
刑燁堂像是沒看見,不管不顧。
阮竹在後麵看著。
秀氣的眉毛微微挑起,莫名的,唇角跟著勾起了一抹笑。
搶險隊的老大來的早,一直在等昨晚沒來得及歸隊的刑燁堂,瞧見他拉著的男人懵了下。
招呼人查看他的傷勢,問刑燁堂“這小姑娘是誰啊。”
刑燁堂問“有煙嗎?”
老大給了。
刑燁堂叼起煙言簡意賅“這男的昨晚……殺了隻保護動物,大抵是被反噬了,從山上摔了下來,待會直接送去警局,還有,給我份他的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