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
刑燁堂抱著阮竹輕聲想自己反複斟酌過的以後。
倆人租個房子,衣服還穿從前的,省點吃省點喝,等阮竹工作攢錢買房子,倆人一起商量裝修成什麼樣,然後搬進去。
刑燁堂親了親阮竹的額頭。
額頭抵著她的輕聲說“但你能不能找一個不那麼累,輕鬆一點的工作,還有,可不可以讓我進去陪著你。這樣如果你忙起來了,我自己在家裡不會太孤獨。”
阮竹久久沒說話。
刑燁堂溫聲問“好不好?”
阮竹眼眶突然濕潤了,啞聲許久,臉徹底埋進刑燁堂心口,說“好。”
“刑燁堂。”
刑燁堂恩了一聲。
阮竹聲音低低的“孩子呢?”
刑燁堂微怔。
阮竹說“我好像不是懷孕幾率低,而是不能生了。”
阮竹其實有自己的一點小心思。
在那個出租屋像是和刑燁堂重新在一起後,就動了如果能懷孕就好了的想法。
如果懷孕了,多好?
不說有個和刑燁堂很像的孩子,最起碼以後可以和刑燁堂有扯不斷的關係。
這個想法在以為刑燁堂要結婚後濃鬱到了極點。
可是事實在那放著。
她和刑燁堂在離婚後發生的每次關係都沒有避孕,但就是沒有懷孕。
阮竹說“你以後會不會後悔?”
不走到這一步,不會想這麼多,走到了,就不免要想。
刑燁堂從和她結婚,就好想要一個孩子。
阮竹摟著刑燁堂的手悄無聲息的緊到了極點。
“其實我一直感覺我和我哥都隻是我爸媽的附屬品而已。”
阮竹微怔。
刑燁堂下巴磕在阮竹發頂上,手一下下輕拍著阮竹因為緊張而緊繃的背脊,低聲說“我很小的時候就感覺我爸媽像是單獨生活在一個世界裡,那個世界裡隻有他們,沒有旁人。我和我哥是他們愛情的產物,卻綁不住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換句話來說便是,有我和我哥也好,沒我和我哥也罷,他們的生活其實不會發生任何的改變。”
“他們其中一個人在,另外一個人就會在,他們其中一個人不在了,另外一個便也不在了。”
刑燁堂對這件事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那次刑南藝突然昏迷,司意涵平靜又自然,情緒沒有半點波瀾起伏告訴他的話。
刑南藝雖然從未和刑燁堂說過這種話。
但他卻隻會比司意涵更絕對。
刑燁堂說“孩子對你和我來說是錦上添花,並不是必需品,這件事在我這是這樣,在我家人那,同樣是這樣。”
阮竹心底壓著的擔子悄悄的,就這麼鬆懈了。
她說“對不起啊。”
這句突如其來的對不起,沒說緣由,但刑燁堂卻知道是因為什麼。
因為那年沒了的那個孩子。
刑燁堂想說你真的不該和我說對不起。
是我該說。
最後沒說,因為在阮竹心裡,你的對不起,對她是負擔。
她對你的好也好,愛也罷。
從來沒想過要回報。
不管從前過往發生多少,阮竹最後怪的隻會是她,而不是他,也永遠不可能是他。
大年三十。
這是阮竹第一次去刑燁堂家裡過年。
阮竹想給刑燁堂家裡人買禮物。
刑燁堂和她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