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招考試_重生八一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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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中招考試(1 / 1)

重生八一!

包文春的家鄉在淮河北岸,屬於豫南大平原。這裡的土地平坦如砥,一年兩熟,傳統耕作方式就是交替種植小麥和黃豆。二叔在夜裡要和其他人一起加班出工犁地,天亮時再交給下一班撒上豆種耙地,等太陽出來後,就完成了耕作,這樣可以減少高溫情況下水分揮發、損失墒情。今天是五月初一,過幾天就是端午節了,野外沒有月亮,田野裡要燒上幾堆篝火,為加班的人們照明。

看了一會兒田園景色,回來獨自睡在二叔的床上,看著漆黑貧陋的房間,夏蟲的鳴叫令夜間顯得更加寂靜,包文春在思考著該怎樣改善著生存環境,又該走一個什麼樣的道路,還不時的拍打縈繞在耳邊零星的蚊子。

小學生要放十天麥忙假,說的是在家幫著夏收,實際上,村裡學校的教師全部是農民,他們也要夏收夏種,指望一個月五塊錢工資補助,喝西北風都不夠,再說了,十來歲的孩子回家能乾什麼?

包文春要去參加中招考試,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天的傍晚,包文春見周二姐在菜園外路邊擇韭菜,就再次鑽到她家菜園,摘了兩條黃瓜,在她尖叫聲中,捂著背後的書包跑了。兩家門挨門,菜地也挨著,對這樣的偷菜賊防不勝防。

搜遍家裡的衣服,也沒有一件像樣點的,包文春穿了件半舊的海軍藍的確良褲子,膝蓋處還帶著補丁,一件灰色長袖滌良上衣,腳下是洗得發白的解放鞋,書包裡還有一身更舊的衣服,一雙薄尼龍襪子、五塊錢菜金和十多斤飯票。這次包媽給五塊錢有點多,以前都是兩塊錢,這是下周要中招考試了,可能周六回不來才給的。平時兩塊錢就是一個星期的生活必需了,至於洗衣服?那就隻能等下周末回來再換洗了。

這已是比鄰村的包修家好得多的水平了,他住不起校,每天要早晚奔跑這四公裡半的路程,更辛苦,中午隻在學校吃一頓飯,書包裡還要背著個小罐頭瓶子,那是帶的鹽豆子醬。

鄉中學今年要擴建,這是第二波出生高峰帶來的效應,眾多的學生不可能一起擠到縣中學裡去的,本縣兩所高中隻是在應屆畢業生中擇優錄取一部分,其餘的分散安置在六個中心鄉鎮,其中一處就在包文春所在的學校。

銅鐘中學原來就有高中部,隻是以前是兩年製高中,從今年起,教育製度改革,變成三年製高中。今年擴招,計劃要從附近七個鄉鎮三四千名初中畢業學生中招收兩個班一百人,競爭力很大的。不隻是鄉鎮中學有初中部,一些大點的村辦學校,也有初中部。不過,因為管理上和師資力量的原因,良莠不齊,今年以後,村級就要全麵取消初中部了,原有學生就近轉入鄉鎮中學。

包文春當然不擔心自己的成績,今天淩晨初醒時突然發現,自己的記憶力並沒有消退,對以前的記憶如銘刻般清晰,一些人和事,甚至一些文章的標點符號都曆曆在目。難道這是睡夢中恢複了某種能力?其它能力在哪裡?這都是包文春迫切要探索的。

初中部的功課早已結束,現在就是各種測試模擬試題。教師們也很忙,很敬業地忙著刻蠟紙,油印資料和試卷,幫學生提高水平,挖掘最後一點潛能。學校也是投入很大,每個科目的試卷不要錢的發放,努力爭取提高本校的升學率。

包文春以前是個性格內向的人,不愛說話,如今依舊迷迷糊糊地坐在座位上,看著這個那個同學、這個那個老師出出進進,一副毫不掛己的樣子。但有時,比如晚飯後上自習之前,他一反常態地到校園走走,觀察其他班級的學生。

鄰村的夥伴除了個包修外,還有個死黨叫張健興,三人都是從原始社會一起玩大的夥伴。張鍵興的媽媽姓楊,娘家也是一個大隊的,侄子楊文林在農行營業所食堂做飯,張鍵興就搭夥在老表那個食堂。而包文春因為學校夥房吃飯的人太多,學生們又不排隊,擠不上打飯,也在街上供銷社食堂吃飯。供銷社食堂做飯的,叫祝崇尚,是包媽的娘家姑表弟。這也是常例,凡是沾點親戚朋友關係的家長,都會安排子女在鄉屬單位食堂吃飯的,不願在又臟又亂的學校夥房搶那沒有油水的夥食的。

一般情況下,早晚的飯菜都是四兩一個饅頭外加五分或一毛錢的菜,豆芽蘿卜白菜之類的很便宜。中午有肉的菜都是要一毛五到兩毛,這一星期要搭夥十八頓,兩塊錢夥食費就緊緊巴巴,有時不夠了,就得跑路回家一晚,節約兩頓飯菜錢。

張鍵興陪著包文春在校園轉悠著,兩人是小學二年級開始交往的夥伴,包文春和他家所在的小張莊相距五百米,還和另一個表舅,包媽的舅表弟劉聞北家有親戚。從八歲開始,兩個小夥伴就你來我往的到處跑,真正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連續散步四個傍晚,包文春有時欣喜有時沮喪,連張鍵興關切的詢問也沒有回答。

街道上那間舊房子裡,那個瘸腿的老漢依舊躺在搖椅上,打著蒲扇,旁邊的矮桌上,放著個酒瓶子,就那麼迷迷糊糊的品咂著。他的屋裡,卻沒有那個人的身影。

初中三年級的同學普遍認為,青少年應該有更遠大的理想抱負,報考高中要比報考中專更有發展前途,隻有對自己沒信心的人,才會報考中專,然後提前分配個工作。包文春知道,張鍵興的學習成績並不是太好,卻考上了豫南師範中專班學校。

現在的師範或者其它中專班,畢業生基本都能分配工作,原因還是當前國家對人才的需求強烈,尤其是師範生,培訓不到兩年就開始上崗,實習期很短,以前包文春高中還沒有畢業,張鍵興已經在鄉完全小學領工資了。

現在的報考誌願早已經結束了,和以前一樣,包文春報考高中,全縣教學質量教學水平最高的地方。張鍵興依舊還是很務實的報考了汝南師範。

中招考試在端午節的後一天開始了,其他班級的學生照常星期回家了,隻有包文春的三二班和包修的三一班留校考試,混合著下麵村校湧進來的幾百名學生,插花座位單人單桌,還抽屜朝外。這種考試對於包文春來說,沒有絲毫難度。曆史上,他擔任過縣高中畢業班班主任,一帶就是十七年,而且那些記憶曆曆在目,他是省級教育戰線的勞模,連曆屆高考各科題目都玩得滾瓜亂熟,哪裡還在意這個中招考試?

沒有任何一個學生的家長對中招過分關心,考上考不上重點,不太重要。

考場外,一如往日的平靜。

包文春每場考試都是率先交卷,檢查一遍後,交卷走人,用時絕不過半,給同場的同學們帶來巨大壓力。

轟轟烈烈的初中階段結束了,包文春完成了再次重生的轉變,卻沒有在學校找到那個叫他刻骨銘心的人,令他感到非常的遺憾。

結伴回家的同學們背著鋪蓋和書籍,先把它轉移到街上同學家,回頭趕集再慢慢背回去。看看熟識的朋友,下學期開學,就該天各一方了,有的更是成為了社會人了。包文春對著幾位街上的同學問候幾句,就背著書包回去了。他的小蒲席和被子,早已和張鍵興一起送到營業所老表那裡去了。

村裡的夏種還在緊張進行,卻都是在水田裡忙著插秧。端午節前的一場夏汛如期而至,那是傳統的雨期。以前的人們經常在五月初三四開始,在旱地裡拔秧苗,等待初四的一場大水,總能如願。後世裡的人和龍王哪還有這種約定?需要水的時候又不下雨,收獲的季節又連綿不絕,不知道是人與自然的不協調,還是人失去了對天地的敬畏之心,沒有了應有的虔誠恭敬。

塘溝裡滿是渾濁的流水,還有半截孩子光著腿杆子在溝裡堵魚,簡陋的竹棍編成的漁具,安放在流水處,就會有魚兒傻傻地順水滑腳溜上去,引得一片喜悅地呼叫。

回到家裡,卻看見包爸回來了,威嚴又帶著和藹地問“考得怎麼樣?能上高中不?”

包文春今年虛歲十六,再次看見父親年輕的相貌,覺得異常親切,就說“應該沒問題吧!就是二妹也要上初中了,我不想去縣裡讀書,還在鄉中學吧!能省點錢。”

包爸歎口氣說“今年小麥長勢好,家裡分了四百六十斤小麥,前天又抓了頭小豬,你們勤快點,我再節約點,到九月開學,應該能攢夠你們的學費,隻是以後的生活費可能還是要緊張一些。

包爸今年三十九歲,是煉鋼廠加熱車間普通工人,月工資五十三塊半,自己生活費壓縮到最低水平也要二十塊,再買些生活必需品和香煙,即使是很低檔的兩毛一包的遊泳牌,兩天一包,一個月也就剩下二十塊左右。沒有獎金的年代真的很無奈,死工資總是不夠用。每月還要寄最低回來十五塊,補貼家用,他連打牌喝酒的普通交際都不敢去接近。三十九歲的大青年搞得疲憊不堪的,馬行無力隻因瘦,人不風流隻為貧呐!

包文春不說話了,放下書包,向村外走去。

泥濘的道路中間到處是水坑,沿著路邊的草埂走到村東的水田區,那裡的池塘還在向水田放水,水田裡,牛拉著耙在水田裡緩慢地來回轉圈,打漿抹平泥土,準備插秧。另一塊田裡,一排幾十個人在彎著腰往後退著走,手指不停的在水麵點著,一片蔥綠在麵前延伸。

耙田的忽然喊叫起來,水耙後麵白光閃現,一條大魚不堪泥漿的渾濁,出現在老煙匠身後。鄰近的二叔也看見了,籲住耕牛,拿著竹竿在水裡抽打起來。附近插秧的人蜂擁上來,水田裡亂作一團。

包文春看見一道水痕向著自己這邊衝刺而來,這裡是水田一角,水更深些,他顧不上脫鞋子,跳下水去。那魚兒在泥漿裡不辨東西,撞到田埂就轉身回頭,包文春雙手齊下,一下把它掀到了路上。飛快地跳上路埂,踩住胡亂蹦跳的魚頭,伸手卡在魚鰓部位,就向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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