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一!
這盤專輯是人家太平洋音像公司的樣帶,和母帶有著同樣價值,包文春帶回來的複製帶,依舊和原版一樣音色清澈剔透。專輯有三個,內容卻相似,各有十六首歌,這次在太平洋公司製作四十八首歌曲,就製作了三盤全新曲目的磁帶。一盤是《小芳》、一盤《我的未來不是夢》,還有這盤《中華民謠》。
校長過來了,說“明天就要考試了,大家回去複習吧!包文春這個磁帶還有沒?給我一盤,以後在廣播裡播放,讓同學們課後輕鬆一下。”
見包文春拿出三盤磁帶,還有帶著他頭像照片的封麵,笑著說“可以啊!搞了三個專輯。”
現在還沒有普及電視宣傳,大家就見不到包文春的熒幕形象。包文春從背包裡掏出一張折疊的大幅海報,嘚瑟的貼在講台旁邊,說“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找我啊!以後帶你出去闖江湖。”
三天考試結束了,再過三天,同學們還要回校來拿成績單。包文春收拾被褥準備回家拆洗,丁香說“放這裡吧!我來洗。”
包文春收拾書桌,低聲說“我可舍不得讓你做家務,凍壞了手怎麼辦?”
張璿忽然伸頭過來說“包文春,你說的都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包文春回頭看她一眼,見她笑容很美妍,心裡一陣漣漪,問“聽小慶說你爸爸是縣供銷社主任,能不能給我搞輛不要票的便宜自行車?”
張璿低聲說“你都有摩托車了,還要自行車乾什麼?我回家問問。我是說,你能給我寫首歌嗎?就像丁香那首《搖太陽》一樣好聽的?”
“咳!那玩意不是燒油嗎?街上搞點汽油太難了。還不如自行車呢!行啊!寫歌的事都是毛毛雨的啦!過幾天我去縣城找你,求你爸給搞點化肥,我在家承包二百多畝地你也知道吧!需要很多的,高價也行。”
李德勤湊過來說“包文春,給我寫首歌,我沒有什麼本事,以後乾活了,喊我去幫你鋤地!”
“行啊!要不?明天先到我的林場看看?那裡有工人在乾活,吃的住的都有,就是條件暫時差點。”
李文超在包文春不在家時,對丁香喊了聲乾妹妹!隻是那第一個字用了第四聲,惹得很多人大笑,後果是,丁香路過座位過道時,在他腳趾頭上狠狠踩了一下,疼得哇哇大叫,腫了十幾天才下去。這是這學期第二次受傷丟人了,此刻躲著丁香,過來說“春子!還去地裡攆兔子嗎?我跟你一起去。”
包文春說“好!隻是你的腳能跑嗎?”
這話再次惹得眾人大笑,連前排的女生也低頭輕笑。
天氣晴朗起來,路麵也乾燥了。公路上,大小同學背著鋪蓋和大書包,步履蹣跚地回家,很像電影上部隊行軍的樣子。李文超幾個從夥房借來架子車,幫著包文春拉回來他的東西,包括存放在丁香家的樂器電器,叫丁香很惱火。包文春哄她說“這可不是娛樂品,這是掙錢的機器,你要沒事,也過來看看,我們錄音你的歌聲,寄給太平洋公司,審查更直觀一些。”
丁香這才緩和臉色,問了關鍵問題“你家有電嗎?”
和包文春一起回家的不止是順路的王思楠肖曉燕等男女同學,潘小雷騎著自行車也是慢慢陪著走,一起趕過來的還有李文超毛忠民孟凡瑞李德勤等家在北邊的同學,他們也要來看看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的林場到底有多大。
包文春一夥還是直接回到林場,向公路東邊一看,小夥伴們頓時就驚呆了。那片遠離村莊的林場裡,站了幾百上千人,倒不是來砍樹挖樹的,都是來幫忙做水利的。
周圍的排水溝要擴修加深,這是初步計劃,一個是加強排澇泄水速度,主要還是防止回民村放牛孩翻過來糟害莊稼,沒有這道屏障,種植莊稼,都是笑話。自己和三爺二叔周大哥商量過,說挖一米溝給五塊錢,東邊360米,南北兩邊東段各200米,總共大約七八百米,準備不管飯,出四千塊錢。沒想到,周大哥到村裡一宣傳,就有人來分段搶占,鄰村的人也趕來幫忙。冬閒的人呐!還真的沒有太多掙錢門路,隨便清理一下大溝,就有一米五塊錢,男男女女就蜂擁而來。
有一道拖拉機犁過的新便道,道路從公路直通林場中心,隻是向中間翻犁一下的大致路基形象,很低窪。包文春解釋說“這路要加高加寬,從南邊這一片挖塘取土,東往那一片計劃全部改成水田。”
林場中心,靠道路南側,正對草房門口,是一片曬場,三爺和二叔幾個,緊張的守著幾台機器,不讓淘氣孩子摸一下。
小姨她們很矜持,遠遠地看了一眼就回家了,潘小雷也回去了。見到包文春回來,監督挖溝的周大哥走回來,要他過去看看質量問題。
包文春說“大家情緒很高漲哈!等會我去看看。”
隊長包子福走過來,問“小叔!聽說還要做大塘,這麼大的工程,不用咱們自己人幫忙嗎?”
包文春笑著說“這原本都是準備承包出去的,都是苦力活兒,誰來乾都一樣!現在咱家有拖拉機、推土機,自然要用機器搞了,有需要用勞力的時候,肯定通知你。你在這吃飯吧!幫我看著賴孩子彆摸壞了機器,二叔回去做飯,今晚有幾個同學過來玩。我得去地裡看看。”
溝渠擴建很簡單,就是把溝裡的淤泥雜草甩上來,全部要扔到內側,內外沿上下口要筆直一條線,溝深三米寬四米,工程量不大不小,臨近村子都有人來幫忙,今天基本結束,人們就等著驗工領錢呢!
隻是,這條排水溝被疏浚加深一下,黑黑的淤泥翻上來,乍一看,又深又長,異常寬大,整塊林地也顯得太大了。
包文春帶著幾個同學,沿著大溝走了一圈,對一些還在忙活的村民表示感謝,也要求把活兒做漂亮些,開春還請他們來幫忙乾活。就把四千塊錢交給周大哥,由他來分發出去。
天色慢慢黑下來,勞動的看熱鬨的人慢慢散去,包子福和周大哥真的留下來了。二叔來看看正在做飯的包文春,說“這可不行,得給機器弄個棚子,天要下雪了,機器會上凍,凍裂水箱的,壞孩子也到處亂擰,搞不好就弄壞了。”
包文春說“明天開始,我們圍個院子。”
李文超幾個留在外麵看機器,包文春就喊吃飯。晚飯是羊肉麵條,還炒了四個菜,豬肉燉蘿卜,涼拌蒜泥羊肉,胡蘿卜白菜燉羊肉,涼拌蘿卜塊,三爺二叔和包子福周大哥四個喝了一瓶半白酒,包子福臨走時,把剩下半瓶揣走了。二叔和三爺依舊住在原來的牛屋。
包文春和幾個同學不喝酒,早早吃完麵條,來到西頭倉庫裡,空蕩蕩的庫房裡,兩扇門還漏風,包文春點上煤油燈,就叫人跟自己去牛屋抱被褥。自己被子放在丁香家沒有帶回來,家裡沒有多餘的被子,幾個人在地上鋪上稻草,蓋上三爺的老棉布薄被子,興致很高,並不覺得簡陋委屈。
李文超看見牛屋旁的庫房裡那輛摩托車,叫起來啊!這個明天一定得玩玩!不會沒有油吧?
“放心!沒有油就到車上油箱裡去放。”
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李文超問包子!柴油能加摩托車嗎?
包文春低笑一聲,沒有回答。
二叔說,周二姐還是跟他爹還有大姐三個一起去鄭州了,他們拿到錢,怕耽誤病情,今年過年肯定回不來了。
包文春沒有說話,能早一天痊愈,是每個病人的希望,有了機會,他們不會等待的。
年輕人火力大,即便是二九天裡,一夥小同學依舊脫得光脊梁睡,包文春說“今晚咱們好好說說話,明年我可能會在家休學種地,隻在中考和期終考試時才會到校。你們星期天了,可以不用回家,直接來這裡,趕上有活乾了,工錢足夠你們一星期夥食費。”
自從聽了三爺喊聲包子後,幾個人覺得有趣,就跟著包子包子的叫起來。李德勤說“包子!有了這麼大一片地,你乾得過來嗎?還顧得上寫稿子唱歌嗎?”
包文春說“咱本身就是農民,分地到戶後,農民更加自由輕鬆了,農忙隻是季節性的,閒餘時間更多了,寫字唱歌隻是玩樂形式,要真的把它當職業來做,我是不會乾的。現在咱還年輕,你們能多掌握一些知識還是好的,至於我,已經在申辦湖北省作協會員,又是太平洋的簽約歌手,我隻是按時交些作業就行,平時就在家陪陪三爺和二叔好了。你們不一樣,可以有更遠大的誌向和抱負,也需要努力爭取一個穩定的地位和榮耀的身份。”
少年版的孟凡瑞不太愛說話,但學習成績很好,班級裡,除掉包文春和丁香,就數他了。他慢騰騰地問“包子!你到底賺了多少錢?”
包文春笑笑說“現在說這個,我還真的不清楚,這次去廣州,又交了兩部書稿,那邊的價格和香港接軌,能一千字賣四十塊,比長江文藝的價格高四百倍。和你們說實話,不要張揚,我賣給寶麗金十二首歌曲,賣了六萬港幣一首,折合四萬人民幣,他們總共給了五十萬。我這才有底氣買些機械車輛,以後你們幾個誰考上大學,學費生活費都算我的。”
李文超說“那輛推土機多少錢?”
“那是原來拖拉機帶的大鏟子,一直沒用,我是特意加上去的,明天我就開始推土,你們在這幫忙,我給你們開工錢,一天十塊錢乾不乾?”
包修問“你還參加考大學嗎?”
“肯定得考啊!不然怎麼證明咱是天才,但我上不上這個大學,那就不一定了。不隻是我要考上,就是你們,隻要聽我安排,想上哪所大學也是易如反掌。問題是,你們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