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一!
小四輪帶的拖鬥,能裝三千多斤,和以前的大拖車裝滿能裝上萬斤,是不能相比的。包文春去給祝道繡收麥子,花了一個中午,但最後還是耽擱了一天,幾個表舅家的也得幫忙啊!又是磨到天黑才回來,沒有掙到一分錢。
把自家的麥子全部收回來,那五十三畝地,隻需幾個小時就能收完的,可包文春嫌早上露水大,十點多才下地,還要給鄰居幫著收幾塊。自家的都是留在午後一點到五六點才收割,三十四度的高溫,實在厲害,麥粒在麥穗上就乾透了。這個時段雖然人熱一些,但麥子是最乾的,回去幾乎不需要晾曬,三爺檢驗說“咬著嘣牙了,你說要堆散倉,可以直接拉進倉庫吧!”
包文春說“倒外麵再堆曬兩天吧!咱不急!”
第一車的收獲堆在外麵曬場上,後麵幾車就直接倒進屋裡。
包富倫也回來幫家裡收麥子,他矮矮胖胖,長得富態,卻不會做任何農活。老婆姓盧,走路踩不死螞蟻,慢騰騰地讓人著急,家裡的農活都是六個子女下地。老大老二是閨女,已經出嫁了,老三是兒子,二十多歲了,高中畢業沒有工作,也不擅長農活,老四老五是姑娘,是家裡的主要勞力,最小的一個是男孩,比包文春小兩歲,還在上初中。
農民都是彎腰割鐮,把麥子捆起來抬到架子車上,拉到麥場裡,用牛拉石滾打場,之後還要翻場起場揚場,程序繁瑣,但每一道都不能少,最後借助自然風力把麥粒和麥糠分離出來,一家四五口勞力,再加一頭牛幫忙,一天能收回二畝地的就是能乾好手。
看著老盧拎著水罐給兒女們送水,鮑富倫自己又不能彎腰割鐮,就咬咬牙,向南邊包文春的收割機走去。
借著卸糧的時候,鮑富倫和包文春說話“那個老弟啊!能不能幫我收一下,需要多少費用都行!他們娘幾個實在太累!”
包文春想起他替自己保密的事,就笑著說“行啊!彆人要用更貴,你也得給一畝二十塊油錢吧!”
這個價錢就有點過高,一畝地大五百斤算,一斤麥子三毛錢左右,二十塊就得近七十斤了,七分之一,對於低產田來說,比例合得更大。不過話說出口了,那就割兩塊地吧!
即便如此快捷的收獲方式,圍觀的人並不多,勞力們都在地裡彎腰揮動鐮刀,沒有功夫來看熱鬨。包景美就說“一袋麥子還不知道能不能賣三十塊錢?彆說一畝地二十塊,就說倒找我二十塊我都不用,你去那後麵看看,想找三指長的麥草都沒有,麥草都撿不回來,這一年燒鍋用什麼?燒大腿啊?”
有人說,春子不要你家麥草的!他又說,機器收割,拋灑麥子太多。
包文春看見路邊的周小粒和包安倫在放牛,就招手喊他,他把牛拴在路邊樹上,就爬進駕駛室,啟動機器後,包文春問“你的學習怎麼樣?這幾天學著開車吧!你看,這是檔位杆,調節速度的,這是油門,根據麥子稀稠長勢增減,麥子長得好的地方,就加大油門,機器轉速加大,後麵的各部分就加速,不然就會噎死,根據機器聲音來調整。這個是升降杆,調整割台高低的,麥茬留高了,犁地整地將來鋤地都不方便,還影響種子出苗。”
包文春有點絮叨地指點培訓周小粒怎樣操作這台機器。他知道,周小粒的學習成績不怎麼樣,但悟性很好,都浪費在玩耍上了。
二叔悄悄過來,很不好意思地問“今天能不能給柳家幫忙收割一塊麥子?”
包文春詫異地看他一眼,咱不是正在給彆人割麥子嗎?村民沒有能力給現錢,咱也沒有提要錢的事,隻要吭氣要求一聲,就下地了。就說“馬上就過去,你去通知她們準備袋子裝糧食吧!”
王誌峰沒有回來,包大林一輛車忙不過來,其實,他不想這麼免費給送糧到戶的,就慢騰騰的磨洋工。
村裡那五位老姑娘,都是二十六七歲的晚婚模範,以前村裡種植棉花,這五個人都是棉花技術員,出工收工一起走,彆人介紹對象也是一起評論比較,結果,人多嘴雜,不能符合所有人標準,比較來比較去,周圍村子的青年沒有一個合格的,幾個人就都耽誤下來。現在分地到戶了,幾個人更是要高標準選擇了。周邊適齡男性誰能不能吃苦耐勞,家境負擔如何,都摸得很清楚,現在是騾子是馬,都出來遛遛,乾自己的活,能不能打到糧食,才是最好的驗證器。
被戲稱為五朵金花的老姑娘裡,隻有柳大妮是外姓人,她除了一臉細雀斑外,一頭絲線細頭發不太好看,個頭相貌都不錯,勤勞能乾,和二叔也是很般配的。她是家裡老大,下麵還有三個弟弟,除了老小還在上學外,都是勞動力。
另四個姑娘,兩個是包文春的姑姑輩,一個是鮑守彥的閨女包明秀,一個是鮑守彥的侄女包明英。另兩個姑娘,一個是包大林的大姐,另一個管包文春叫爺爺,是包子明的女兒。
周小粒悟性很高,幾圈下來,包文春就坐到一遍看著,看著周小粒操縱,防止突發狀況。
二叔通知的很及時,周小粒在鮑富倫家地裡收完一塊地,就下去柳妮家地裡,剛轉悠兩圈,她一家人拉著架子車來了,還把家裡大床單拿來鋪地,防止灑了麥子。
柳老爹很不好意思地說“知道春子你忙,可家裡實在困難,這收割機費用隻能等賣了麥子再給你了。”
包文春看看柳大妮帶著草帽,正在紮袋子,就說“沒事!什麼錢不錢的,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再提了。過幾天家裡還要栽秧,你們來兩個人幫忙就行了!”
村裡有一部分人願意使用機械收割,就守在地頭等候著,十一點鐘的時候,周二姐慌慌張張從林場跑出來,說“春子!快回去一趟,徐晴來了!”!
“她來有什麼稀罕?我正忙著呢!你陪她在家不就是了!”
二姐焦急的說“不是!快回去吧!她正哭著呢!像是誰欺負了,披頭散發,鞋帶也斷了。”
包文春對周小粒說“慢點開!不行就停下來!”拔腿就往家跑。
徐晴眼淚叭嚓,頭發散亂,好像被誰那啥了!丁香正在一邊安慰她,她見到包文春就又哭起來。
“怎麼回事?慢慢說!車子呢?”
“車子走到街北頭的時候,路上到處曬著麥子,堵著許多棍棒農具,我已經走得很慢了,還是壓到一把釘耙,卡在輪胎上拔不掉,那家人不讓走,讓我賠錢,我給十塊錢還不行,要兩百塊,還搶了我背包,還打了我。”
包文春撩起她頭發看看,眉角一片淤青,說“你就走過來的?”
說著,去包大林屋裡推摩托車,對二姐說“叫大林回來就騎車趕過來,先去找老曾支援,在街北頭,我先去看看!”
幾分鐘後,來到街北的公路上,正在學校東邊路上,離丁香家的麥地很近。吉姆尼停在路中間,裡麵還有兩個年輕人坐著,外圍有許多人看熱鬨,輪胎上的釘耙依舊沒有拔掉。包文春的摩托車沒有熄火,直接丟掉,車子倒地,油門把觸地,猛地大聲一響,在地上旋轉起來。
車裡的兩個人見是包文春來了,想下車,被他一腳踢在車門上,頓時夾得哇哇大叫起來,另一個想從另一側跑,被包文春抓著頭發拎過來,上去就是兩個嘴巴子,他頓時兩腮腫起來,吐了口血水,哭著說“春哥,你打我乾什麼?打人的不是我!”
“你倒是個明白人啊!是誰?”
那人看向人群裡,有兩個人一看不妙,拔腿就跑,還向兩個方向跑,他跑得再快也沒有兔子快吧!包文春撿起根半截檁條棍子,朝著近處的那個家夥扔過去,也不看後果,反向去追另一個,半分鐘時間,那家夥就被追上踢倒,兩拳下去,他就蝦米一樣蜷縮起來,包文春抓著他腰帶,輕飄飄拎回來,扔在車前。去把另一個拎回來,那家夥抱著腿大叫“腿斷了!腿斷了!”
“怎麼回事?老子這車不認識嗎?敢攔路搶劫?還打人?沒有王法了你!搶的錢呢?”
腿有傷的家夥掏出十塊錢,說“春哥!這是她賠我釘耙的錢啊!不是搶的!”
包文春並不是要這十塊錢,就是想知道誰是主腦首犯。並不接錢,上去就是左右開弓,隻打他的臉,他頓時就豬頭一樣吐出幾顆牙來。
“這是公路,是你家曬場嗎?還賠你家釘耙?妨礙公共交通安全罪,你是跑不掉的了!這車知道多少錢嗎?三十萬美元,二百萬人民幣,這輪胎修理費,自然你來出。你這麥子賣了也不夠!還有,等會兒派出所就來人,攔路搶劫,調戲婦女,還動手打人,你等著坐牢吧!知道車裡是誰嗎?是縣委徐書記的女兒,縣廣播站的記者!你們真的是不想活了!你們四個,還有誰沒有?都給我出來!我這車在街上跑了多少遍了誰不認識,這就是打劫我!不站出來是吧!事後我調查出來,可彆後悔?十來個人呢!哪一個都跑不了,找上門也要打斷你的腿。”
拎出坐車裡手指受到擠壓那家夥,問“還有誰?說出來不打你了!”
那家夥看向人群,立刻就有幾個人畏畏縮縮走出來,說“春哥!我們沒有動手,就是看看熱鬨!”
包文春上前一腳,說話的家夥立刻向後飛去,撞在圍觀的人身上,嘴裡吐了口血,包文春抓住另幾個人,每人兩記耳光,說“我叫你看熱鬨!”
聞訊趕來的人聚集越來越多,挨打的眾人父母也聞訊趕來,就不願意了,一起圍上來,看似在拉著勸架,還有人偷偷戳包文春幾拳頭,和包文春推搡廝打起來。包大林騎著自行車趕來了!一看情況,立刻掉頭去了派出所。丁家也有人在場,就去叫丁老爹。包文春麵對一片棍棒農具,笑了起來,要打架啊!身體發生一種自然反應,體內有股氣流湧動起來,並且運轉越來越快,大聲說“你們可要想好了!他們幾個攔路搶劫,打的是縣委書記的女兒,可不是我開車的,我是路過打抱不平的。如果好好商量,賠錢修車,還能有些餘地,堅持來打我的,可彆說沒有提醒你。棍棒無眼,打我的話,我可要還手的!”
有人遲疑下來,有人喊叫著法不責眾,固執地向前揮動農具。包文春見此,知道這事兒不能善了,就圍著吉姆尼亂轉,故意讓那些釘耙鐵鍬砸在車上,也有釘耙子撓在自己肩頭,頓時血流出來,眾人見了,反而更加興奮,加上那邊的幾個豬頭還在哀嚎,就有更多人參與進來,還高呼“打死他!打死他!”
包文春隻是皮外傷,故意躲閃著做黃蓋苦肉計的,沿著車子轉了幾圈,車子就被圍了起來,他隻得跳了上去,蹦蹦跳跳躲避十幾個兵器的圍攻。掃眼見老丁拄著拐杖跌跌撞撞往這來,街東頭的馬路上,曾現朝跟著包大林的車子往這裡猛跑,包文春說“我還手啦!”
抓著一根棍棒,奪了過來,輕輕一撥,一片農具就轉了方向,他跳下車來,身影在人縫裡穿梭,隻對那些人的小腿敲,一分鐘後,周圍就沒有站著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