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房門被推開了,徐晴走進來,頓時就覺得不可思議,爺孫兩個如同武打片的動作一樣,還玩起推宮過背的療傷遊戲。三爺渾身冒汗,包文春也是渾身熱氣騰騰,整個屋子都覺得溫度升高不少。
包文春感覺有人來,睜開眼見是徐晴,覺得也差不多了,就雙手揮舞,嘿嘿哈哈地做出一陣眼花繚亂的誇張動作,用極快手法收針,擺放在床邊盤子裡,雙手按著三爺肩後肺俞穴督俞揉捏,然後嗨的一聲雙掌擊出,拍在後背,三爺應聲大咳一聲,吐出一口黑色血痰;嚇得徐晴跳到一邊。
包文春收力,把針擦洗收拾起來,抱起衣服,說“我洗洗再下來哈!”
徐晴問“三爺好點了嗎!”
三爺穿上秋衣絨衣棉襖,看著白色地板上的黑汙痰跡,有點不好意思,就去找東西擦洗,聞言站起來感覺一下,呼吸順暢,沒有沉重的阻塞感,腰部也有力多了。就說“晴姑娘!春子什麼時候學的這個呀?這手藝不錯,就是太費力耗神。我這老毛病,都多少年了,就像吸氣很稠重,像隔著濕毛巾一樣,呼氣也沒力氣。去年他給紮了一次,隻管一年,這次感覺輕鬆多了,一點也沒有那種感覺。”
徐晴說“我來收拾吧!”
“你上樓去吧!這麼醃臢,哪能讓你來收拾呢!”
徐晴上樓,見包文春身上一條線沒有,剛從浴室出來,就轉身想走。包文春兩步上來抱住,就按到床上。笑著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趕上我的刀出鞘,哪有放空炮的道理。”
徐晴外表雖然表現溫婉文靜,內在性格卻更執著堅韌,比阿繡更激情一些。上次獨自過來陪春子一夜,奉獻自己的身體,兩人極儘魚水之歡。
她和包文春之間的關係微妙,要說愛情意識,確實還很單薄,開始的時候,口花花罷了,要說報答幫助之情,還跟貼切一些。俗話說,好男怕纏,好女怕磨。包文春可不是街頭小子的胡纏亂磨,人家追女也有水平啊!這就應了那句話,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高雅的手段搞得你主動湊上來。火辣辣地情歌,不停唱,唱得你心煩意亂,再唱到你意亂情迷,唱到你心甘情願去地老天荒。
她也知道有丁香和祝道繡,甚至還有更多姑娘在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個黃金男人,但她還是甘願飛蛾撲火,能陪著這樣的優秀的男人共度一生,才會更加豐富多彩。
對於包文春的動作,她隻是象征性地掙紮一下,說“大白天的,會不會有人來?”
包文春說“不會!沒有誰!”
可衣服還沒有脫完,二叔就敲門叫了起來“春子,快帶你二嬸去醫院吧!大林沒找到醫生。人家在出診,來不了!”
包文春捶打一下自己小腦袋,懊惱地說“小弟弟!忍耐一下吧!”
徐晴白他一眼,趕緊穿衣服“人家有事來告訴你,見麵就那個!”
包文春說“彆說!什麼事也得等這事以後再說!你也一起去吧!那車就彆開了,晚上我們一起回來。”
二嬸已經疼得哭叫起來,包文春不好親自動手接生,連忙抱她上突路霸,徐晴跟著,二叔抱著準備好的被褥衣物包袱,周二姐幾個站在大門口看著,車子飛速駛出,直奔縣醫院。
這條縣鄉公路崎嶇不平,路麵隻是鋪上山石用砂土填充,連壓路機碾平步驟都沒有,表麵露著片石棱角,被車輪磨得光滑。突路霸減震不錯,但走在這樣的道路上,速度又快,也是一蹦多高。經過中途陸河鄉集鎮以北大橋上的時候,二嬸突然中斷了哭叫,翻著白眼昏了過去,包文春回頭一看,她腳下已經有水漬流下來,說“還有幾十裡路,來不及了,到陸河衛生院吧!”
車子調頭,橋南三百多米就是鄉衛生院,包文春亮著強光燈,打著喇叭就闖進大門。
幾個醫生迎出來,包文春托著二嬸下車,喊“快點!產房在哪裡?產婦羊水破了。”
醫院裡一時雞飛狗跳,兩個女醫生小跑著出來,領著包文春走進走廊儘頭的產房。還有人過來叫掛號交錢,包文春一把鈔票扔過去,看也不看,就進了產房。
女醫生檢查了下,說“孩子橫位難產,羊水已經流完,不好轉換胎位,還是保大人吧!”
包文春眼睛一瞪,說“廢話!大人小孩都要!快準備剖腹產啊!”
女醫生帶著哭腔說“我沒做過啊!那手術縣醫院也得提前安排啊!”
包文春說“孩子缺氧時間不能太長,你去拿手術包,我來做手術!”
院長過來了,說“不行!你是誰?敢在人身上動刀子?”
包文春說“快去拿!不然就一屍兩命!”
拿出銀針盒,在二嬸頭上插了幾針,她緩緩舒口氣,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