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山的另一邊_戰錘40k:碎裂鋼魂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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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山的另一邊(1 / 2)

“在這座青色的山穀裡,”莫爾斯平淡地念著,發音和哥特語很不相同,奇異的韻律隱藏在音節和音節的空隙中,用語言的抑揚本身填補語氣的空缺,“河水的銀光被掛在垂下的草尖。陽光閃爍,照到山的另一邊,山穀裡的光像飄浮的泡沫。”

“一個年輕的戰士,在清粼粼的藍水裡,靜靜地仰躺著,身軀在水中展開。天上的雲與他慘白的臉對照著,雨水一樣的光落進他身旁的綠苔蘚。他的一隻腳在菖蒲裡。”

“他很安靜,像一個久病的小孩正在微笑。他在自然溫暖的懷裡躺著,並不寒冷。鮮花的花香不能再讓他的鼻翼顫動,他在明天的陽光裡睡著了。”

星語庭的靈能者們在黑袍工匠旁邊垂著頭,莫爾斯金色帶有符文的靈能光芒,與眾多通過意誌穿梭在繁星的靜謐盈盈藍色光輝相互交融,為室內景觀覆蓋上一層太陽之下深水湖泊獨有的金藍色調。

堅毅決心號的這間艙室裡,所有凡人都沉浸在昏迷的意識中,雖然起因是莫爾斯將他們儘數擊昏以方便和鐵血號私人對話,但佩圖拉博仿佛能感覺到這些凡人正和他同享莫爾斯的吟誦,在同等的愁緒中為詩歌所動搖。

基因原體通過電子元件對地麵攝像機仆的遠程連接,沉默地觀看著安格隆去照看圍繞在死者遺體身旁的角鬥士們。

那一張張具有比常年乾旱時的大地更加深邃的裂痕的臉龐幾乎不具有年齡和性彆的區分,他們皸裂的皮膚、受傷害的猩紅疤痕與空洞眼眸中的悲戚將他們聯結成一個不可區分的整體,角鬥士平時展現出的個性在深入魂靈和骨血的共通哀悼中熔煉成強烈的集體情感共鳴,即使在距離現場極為遙遠的鐵血號中,他依然能客觀地體驗到他們的痛苦之情。

巨人到來時,角鬥士們自發地為他讓開道路,向上伸出手試著挽住他的手臂,推動他的腿想讓他快些趕到,人們像信賴血親一樣,向著安格隆無言地請求幫助。

安格隆回應了他們。這名偉岸的戰士屈膝半跪的動作如此自然而流暢,許是因為這並非朝著任何奴隸主的臣服,而是出自深切的對同伴的關懷與保護——儘管這甚至是安格隆首次與這兩名死者相識。

他伸出巨掌,小心翼翼地扶住一名死者的頭,防止他被割斷的脖子發生錯位。這名已故的戰士頭顱上的銀色線纜在安格隆的手中滑動,巨人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和無力的傷痛而抽搐。

在死者身旁的另一人頭部沒有多餘的神經植入物,一把鏽蝕的刀以獵手的精準穿過肋骨刺入他的胸膛,被死者已經僵硬的乾枯手掌緊緊抓住。

他們的皮膚一樣地呈現出赭石的深褐,若苦難是增加年齡的人類身軀的年輪,那麼兩人曾經曆的折磨則讓這年輪密集到不再容易辨認。

“老賽門一直把博伊當成他的孩子。”一名角鬥士說,嗓音因為生理性的損傷而沙啞。他說起話來又快又清楚,嗓門很大,像把低沉的大盒子樂器,破破爛爛地,就這麼說著,但所有人都在聽。

“在他們給博伊打了釘子之後,博伊就被那群畜生帶走,單獨地鎖起來。賽門一直在等啊,等到再和他的小博伊見麵的那天。”

“我勸這老頭兒小心點,野獸哪裡能認得人臉?彆下不了狠手,手頭磨好的矛也不敢戳,到時候上去被博伊一下子撕成兩半,那就荒唐透了。賽門就笑嗬嗬的,那笑得漏出來的一口爛牙啊,連塊獸肉也咬得費勁,他也不著急。”

“當然,他們那幫瘋透了的高階騎手最喜歡看什麼反目成仇的戲碼。博伊肯定得和他的老爹打,對吧,肯定得打。老賽門肯定是料到那一天,所以他不著急呢,他知道他倆還得見麵。那天我也在啊,天上的太陽要把我烤死了。”

“我看見博伊,滿嘴血沫子,肩膀上插著鐵條,鐵條上掛著人皮,我當時就覺得賽門死定了。誰知道博伊吼著吼著,一眼看見老賽門,就忽然地安靜了,啪一下子不動彈了。他什麼都清醒了,我現在看他那是釘子發揮到時候過了勁兒,但高階騎手可生氣啊,播音員喊著要好好懲戒他,再之後就沒見過了……”

安格隆的胸膛猛烈地起伏著,空氣湧進他的鼻腔,立刻被轉化成滾燙的血氣。

他的目光掃過博伊渾身上下層層疊疊的傷疤,比起角鬥中所遭受的傷疤,疊在皮膚上方的血口更多地來自奴隸主的鐵鞭與生鐵。

擊潰霍讚城的喜悅離他而去,那盤旋在頭頂的陰影又漸漸地歸來。失敗的苦澀與噩夢一同找上了他,帶給安格隆一陣顫抖。

奧諾瑪莫斯從角鬥士之中走出,輕輕地拍著這數米高的巨人的背脊。經過鋼鐵勇士不辭餘力的治療,他奇跡般地恢複了大半的身體機能,無法恢複的部分也結合了機械科技的改造,例如他半機械的跟腱,支撐起老戰士的活動。

老戰士沒有說一個字,但佩圖拉博讀得懂他動作的含義。奧諾瑪莫斯在試著告訴安格隆,他們都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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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安格隆緩慢地說,從感同身受的悲傷中提起一點精神,“謝謝你。他們……留下過什麼話嗎?”

“沒有。”另一名角鬥士說,“他們重逢後,博伊大概拜托賽門殺死他吧。在奴隸主死了之後,我們已經不需要為彆人活著了。”

佩圖拉博能從角鬥士的聲音裡分辨出一絲具有驚人的真情的羨慕,而這點對於能夠與他人情感聯結一心的安格隆則變得尤其顯然。

巨人暫且閉上眼睛時的神情尤其黯然。

“他們提過未來想做什麼嗎?”安格隆問,儘管他更想問的是在場的角鬥士們想在未來何去何從。

“哦,”羨慕著死者的角鬥士笑起來,“誰沒想過呢?我們每天晚上都在聊,未來要把高階騎手全殺了。我們也要住進高大的宮殿裡,享受不用戰鬥就能有吃有喝的日子,每天吃整整五頓天底下最好吃的角牛肉。”

“但我們進不了那些宮殿。”一個霍讚的女角鬥士陰沉地說,每說出一個字都要讓牙齒摩擦,“隻要看一眼這些金子,我斷的指頭就發疼啊。賽門走了,他找到能睡得著覺的地方了。”

“生活會變好,生活會變好。賽門天天這麼來回地說,但我們活著就是在糟蹋生活。”有人冷笑道。

“是啊。”另一名角鬥士感歎,這最簡單的慨歎卻令安格隆猛然地看了過去,隻因正在歎息的不是霍讚城他剛剛救出的,與他不相熟的鬥士,而是在德西亞曾經與他並肩而眠、背靠背作戰,且在整場攻打霍讚的戰鬥中都表現十足積極的戰鬥者。

安格隆常常自豪地認為自己的兄弟姐妹胸膛中都燃燒著抗爭與自由的火焰,他們與他一同殺死奴隸主,為更多的人爭取解放。可是,此時此刻,他恍然間望見了數個本質上其實已經無比疲憊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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