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空白記憶_戰錘40k:碎裂鋼魂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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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空白記憶(1 / 2)

“存在沒有壞的自然,但不存在沒有好的自然。若不義的人因為喪失了好的而痛苦,那就說明他仍知道什麼是好的,他仍有好的一部分餘下。”——《洛嘉之書》

他們正在移動,抬起腿,接著放下;雙手跟隨著腿部的動作,向前方搖晃,再向後,拉伸到一個角度,繼而反向地循環。

他們從仰躺在醫療室病床上的士兵垂在床邊的手旁邊走過,一個接著一個,高聳地站立,就像某種根係可以離開土壤的墨綠色樹木,在他的周圍木然而靜默地行走。病房有些積灰的地板在他們腳下展開,印著諸多無人清理的皮靴鞋印。

士兵從麻醉藥的作用中緩過來。他低聲地用他出生地的土話習慣性地咒罵了幾句,想要坐起來,卻沒有成功。他的手臂因此無力地搖晃。

士兵的動作停了停,“有人……有空看看我的腿嗎?”他不安的聲音向周圍傳播,一部分傳至他垂在床邊的手附近。“它們沒放好,還有,帝皇在上,我該死的背估計斷了。”

周圍行走的人聽到了這道孤零零的說話聲,他們以不同的速度轉身,直到所有人都朝向了士兵的方向。接著,那些腿開始以穩定的速率靠近,下垂的、染血的、被浸透後板結的深色軍服下擺,像成片的、會運動的岩塊,逐漸臨近士兵垂在床邊的手臂的位置。

“不,彆了,兄弟們,還是不用了……”士兵猶豫著說,想要後退,他儘力靠著能夠移動的一小部分身體,向著病床的床頭蹭了蹭。不受控製的手臂碰撞在床緣,發出輕微的砰砰聲。

其他人繼續靠近,就像這是一種本能的延續,而非受到具體意識的操控。一條纏繞著繃帶的腿靠得太近,碰到了垂落的手臂,一些破損傷口中的血液從潮濕的繃帶上滲出,粘稠地滯留在士兵的手臂上。

“不,見鬼了你們怎麼回事?李德?蘇爾?索拉卡?彆……為什麼瞪著我?隨便是誰,說點什麼!”

沒有人做出回應。一個個身影圍繞在士兵身邊,被士兵製造的聲音所吸引,就像飛蛾會不斷地纏繞著發亮的火燭,在寂靜中默立。

起先,士兵恐懼地抗拒著,徒勞地用語言驅趕。接著,一段時間後,他的話語轉換為機械的重複。

“離開,”他複述著上一句話的最後幾個字詞,有時候說的多一些,“你們離開,”有些時候則隻剩下最後的一段元音與輔音的搭配,和一些嗬嗬的喘氣聲,類似於一盤損壞的磁帶。

“……開,”他說,“……離開。離開我。你們……離開。”

他的手臂不再移動,僵硬地垂在它原本的位置,直到士兵停止說話,他的呼吸變得緩慢而穩定,就像回歸睡夢,不受懼怕和痛苦的侵擾,像生物機械一樣以固定的節律運轉。

周圍的人依次離開,轉身的速度與他們來時一模一樣。腳步聲和服裝的響聲重新填滿整個灰暗的空間,灰塵寧靜地浮起又落下,直到所有能夠行走的人都從這間病房中離去。

光線暗沉,室內的亮度進一步降低。在醫療翼之外,一些燈被打開,冰冷的淺色光線貼著地麵拉伸,照在手臂的邊緣。而在病床上方,燈泡在電路的短暫連接下出現閃爍,很快徹底熄滅。

黑暗中,一聲沉悶的碰撞突兀地響起。

士兵抬起上半身,按照既定的習慣,試圖從病床上離開。他的身體狀況阻止了這一意圖,因此,士兵在起到一定的高度後,脫力墜回病床硬質的床板。他的手臂在力的作用下抖了抖,神經質地抽搐。

很快,第二次碰撞到來。士兵在倒下後,立刻再度無效地重複著起身的動作,並在數秒過後,重新倒下。因為先前的移動,他堅硬的頭顱撞在床板與床頭的夾角間。病床因此猛地一晃。

第三次,第四次……他的動作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而這是黑暗的房間中,唯一的聲音來源。

流動的液滴順著床頭滑落,無聲地浸入床單中。時間在漆黑的夜晚中流逝。

砰。

聲音停止了。

——

“後麵就沒什麼值得一看的內容了,當然,前麵也沒有。”

工匠說,他的話語聲起初顯得遙遠,接著被一瞬間拉近。

黑暗被刺破,像畫幅一樣從當中撕裂,昏黃的醫務室重新呈現在兩個基因原體麵前。

玻璃瓶從飄浮狀態脫離,回到莫爾斯手中。被封在玻璃瓶中的樣本似乎失去了某種非現實的顏色,在金色符文的環繞下,顯現出無機質的暗淡。

佩圖拉博立刻低頭,觀察著躺在病床上的那具屍體。曾經的士兵已經與慘白的床單與發黃的枕頭融為一體,在腐爛的漿液下露出凹陷發黑的骨骼。顯然,他死去多時。

“若要將事情描述得好聽些,這是物體的記憶。”莫爾斯說,“沒有情感,也不會受到靈魂和意誌的影響,原理大概是以物體為攝像機仆提著的鏡頭,捕獲一段時間內發生的影像。”

“當然,缺陷是我們讀不到任何人的心理活動,隻能看出冉丹對他們的外在表現造成的影響。”他接著說完他的話,至於具體的影響,他不覺得有必要在兩名擁有超人頭腦的基因原體麵前,再額外加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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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麵而言,莫爾斯陪著馬卡多處理係列文書工作後,對工作流程中語言的交流和事務的交接迅速滋生出深刻的疲倦,以至於倘若這裡有哪怕一張床還稱得上乾淨,他都想立刻坐下——或者躺下。

佩圖拉博沉吟片刻,思考著這些被轉化的生物的種種特性,以及與他們的實際戰鬥能力間出現的偏差。

很明顯,被異形影響到的人,在生前就已經一定程度上喪失了思維的能力,所以他們的意識在死後呈現空白。

假如受冉丹影響的生物隻能依靠生前的本能行動,他們怎麼可能在戰場上擁有足夠與帝國遠征和防衛艦隊匹敵的戰鬥力?

另外,假如冉丹的入侵與神經係統和意識相關,到底是什麼因素造成了這種效果?如果是靈能,他相信以莫爾斯對靈能數萬年的使用經驗,也應當早就破解了心靈控製的謎題。

“你說過,他們的意識體仍然存在。”佩圖拉博沉聲說,不知不覺間,一種肅穆的氛圍被鐵之主帶入這間塵埃飛揚的房間之內,“那麼,我們是否能夠看一看意識體中殘留的空白記憶?”

他轉過頭,另一端被固定在盔甲上的數據線纜隨著他的動作拉伸或縮短。“你認為呢,奧瑞利安?”

“帝皇祝福他,因他並未因變節而損傷人類的身份,給吾等帶來悖逆的傷害。”洛嘉喃喃,向著床上的屍首點頭,接著露出微笑,金色的文字上麵覆蓋的光暗悄然變化。

“我讚成你的決斷,我的兄弟。”他輕柔而溫和地說,懷真言者麵對他的手足兄弟時,總是具有無窮無儘的耐心與友善。

莫爾斯無所謂地點頭“如果你想看的話。”

他打了個儀式性的響指,整個世界似乎產生了刹那的變化,但一切都轉瞬即逝。在捕捉到任何信息之前,空白的記憶就終止了。

“結束了,”莫爾斯說,“猜猜我給你們塞了時長多久的記憶,二位。”

“我感知到百分之一秒,莫爾斯。”洛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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