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點了點頭“不過我可以肯定,船長沒有騙人,至少他的意識之中,船上並沒有那個年輕人。”
“那就搜一搜嘍。”高腳酒杯放回到桌子上,說話的‘女’子站起身來,修長圓潤的‘玉’‘腿’在長裙之下時隱時現。
“我出去看一看,等我回來,你不準偷酒喝哦。”‘女’子衝著倚在窗前的一抹黑影笑著打趣,然後衝著芬妮揮了揮手“帶我過去,他就算是變成了死人,我也要將他的骨頭一根根‘抽’出來。”
輕聲應下,芬妮拉開房‘門’,微微躬身送‘女’子出‘門’。芬妮緊緊跟在‘女’子身後,接過‘侍’者遞來阻擋夜風的大衣,在身後為‘女’子披上。
兩個人很快出了船艙,一路來到甲板上,那些持槍保鏢見到‘女’子。全都顯‘露’出一副很謙恭的神‘色’,敬了一個相當標準的西式軍禮。
西航號的船員看到遠處又有人來,而且這個人還走在芬妮的前麵,就知道來者一定是大人物。抬起頭來正想著將來人的相貌看清楚,伴隨著身後持槍保鏢的意大利語嗬斥,脖頸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槍托。
隨行翻譯趕忙警告“都低下頭,不要去看!”
經這麼一提醒,西航號上的一乾船員全都老老實實的趴在了地上,恨不得將眼睛黏在甲板上,再也不敢抬頭張望了。
‘女’子走到這些人對麵,站在高處,向下俯視。掃了一眼已經昏死過去的船長,‘唇’角緩緩勾起,旋即紅‘唇’微張,輕輕吐出了一串悅耳動聽的意大利語。
單單是如此天籟之音,就已經讓人心馳神往,奈何背後有槍口脅迫,沒人膽敢去欣賞這‘女’子的容顏。
芬妮點了點頭,然後同西航號的隨行翻譯‘交’流了幾句話,那名翻譯不敢抬頭,卻是連連應下。
‘交’流完畢,隨行翻譯對其他人說道“所有人都排好隊,一個個的爬過去,他們要找的人不是我們,搜查完畢就會放我們離開。”
聽到翻譯的話,所有人這才長籲了一口氣,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連帶著船艙內的所有船員都被聚集到了甲板上,足足一百多人,半跪在夜‘色’下冰涼的甲板上,一個個從‘女’子身前爬了過去。在許多黑‘洞’‘洞’的槍口之下,這條長長的隊列就像一條多腳的蜈蚣,顯得如此滑稽可笑。
‘女’子裹了裹外衣,盯著麵前爬過的每個人,藍‘色’的瞳孔深處,儘是一片‘波’瀾不驚。雖然她並沒有看到這些人的相貌,但是隻要那個人在,她還是能夠一眼認出來。
而且現在那個人還有了更加明顯的特征,少了一隻耳朵。她想要認不出來,都難了。
然而這一百多人爬過去,‘女’子始終沒有看到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難不成李的消息有問題?”‘女’子秀眉微微一蹙,旋即輕輕搖了搖頭,“不可能,李從來不會出錯,他既然敢肯定林海在這艘船上,就一定不會有錯。”
芬妮猶豫了一下,才用意大利語小聲的問道“小姐,要不要回去再問問李先生?”
‘女’子搖了搖頭,然後又同芬妮低語了幾句。
芬妮連連點頭,幾步走到前麵,用中文說道“你們這些人當中,沒有我們小姐要找的人。現在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將船上那個林姓的年輕人‘交’出來。”
“否則,我們會對整艘船進行搜查,如果那時證明你們有欺騙行為,今天這艘船上的所有人,將會連同你們的船一起,沉沒在公海。”
西航號的每個船員,聽到這幾句話,都是不由得臉‘色’突變,兩條‘腿’劇烈發顫。有幾個更為不堪的家夥,甚至於直接癱軟在了甲板上。
敢於在領海無視國際公約將他們的船隻‘逼’停,對方的勢力之強橫已經無需多言了。芬妮剛剛的一番話,絕對不是恐嚇,而是說得出,做得到。
沉默良久,並沒有回應,芬妮便轉過身來用外語對那些保鏢吩咐“開始搜查!”
持槍保鏢正要動身,一名年邁的船員突然從人群中衝了出來,張開雙手大叫“等一等!等一等!我知道你們要找的人在哪裡!”
芬妮一擺手,然後快步走到那名船員身前,居高臨下的道“說。”
她的個子本來就高,又穿了高跟鞋,比這名年邁船員高出了足足一頭,那副架勢似乎更像一個家長在訓斥孩子。
年邁船員哆嗦了一下,然後才戰戰兢兢的回答“在貨艙裡還有幾個人,是華夏的偷渡客,不知道有沒有你們要找的人。我平時瞞著船長,會偷偷做一些這樣的營生。根本不問他們的身份,隻要對方給了錢,我就將他們偷偷帶到船艙裡藏起來,用事先準備好的事物和水,生生挨過個把月,等到貨輪靠岸之後,再將他們帶上岸放走。”
“其中有年輕人麼?”芬妮臉‘色’一變,冷冷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