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方麵,是李青自己的推論。
李識曾宣稱他和李元武對李青父母的死亡負責。同樣,陳家家主陳學儒和大少陳鴻明也聲稱李元文夫婦的死亡是他們所策劃。即便是這兩方勢力聯手,也不可能如此輕鬆的威脅到李元文夫婦的生命,從這裡開始,也就出現了一個斷層。
李青需要了解的是,以上的這兩方勢力,同謝雨煙口中的那股神秘力量究竟是何種關係。如果僅僅是一種附庸,他們在那起事故中又充當了怎樣的角色?
但上述這些人,此刻都已經死無對證。
李元文在出事之前,曾經到訪過謝家,由此似乎也可以推理,他也一定抵達過齊家公館。謝家的老太爺已經過世,謝雨煙對於兩個人談了什麼似乎無從得知,但齊家長輩儘皆在世,也許這正是一個絕好的突破口。
“齊家”李青沉吟一聲,眼底閃過幾抹沉思之色。
秦武朝抬起頭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透過車前窗正看到李青在謝家公館門前兜兜轉轉的徘徊,好似魔怔了一般。
“喂,你看隊長在乾嘛呢?”秦武朝推了推一邊的文揚。
文揚將頭上的兜帽扯下來,然後從方向盤上直起身子,直接按下了車喇叭。
刺耳的喇叭聲在深夜回蕩,李青驀地一個激靈,一轉身看到不遠處車燈閃爍,當即快步走了過來,拉開車門坐上車。
“咱們找個熱鬨地方喝酒吧?”李青剛一上車,秦武朝就嚷嚷著提議道。
直接忽略了這貨的言語,文揚徑自問道“大哥,現在去哪裡?”
文揚剛剛問出口,李青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將電話從褲袋裡掏出來低頭看看,輕輕籲了一口氣“午夜凶鈴啊。”
“誰的電話?”秦武朝扭過身子,一臉好奇的問道。
“謝洪波。”李青輕輕睨了秦武朝一眼,然後接起了電話。從上一次古月的事情之後,兩個人再就沒有聯係,所以當深更半夜接到這個人的電話之時,就已經預感到了不妙。
“李青。”謝洪波叫了一聲,聲音有些急迫,“我在西水街,鐘廳長安排今夜行動,你要是想救她,必須搶在我們之前過來。”
李青驀地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電話卻已經被直接掛斷了。
怔了那麼一小會兒,李青突然急促說道“快開車,去西水街!”
“啊?”文揚愣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來,也不多問,直接一腳油門踩下去,身下這輛汽車打著漂移轉出去,很快疾速行駛在了深夜寬闊的公路上。
秦武朝用手臂挽著座椅靠背,臉色微微一變“隊長,咱們去西水街做什麼?”
李青原本陰沉的臉色,此刻卻擠出了一絲略顯勉強的笑容“你就當是去喝酒吧。”
“這是什麼意思?”秦武朝滿臉迷茫,反倒是正在開車的文揚,透過內視鏡輕輕瞥了李青一眼,猶豫半晌,才輕輕開口“大哥,你覺得救不下來了麼?”
“很難。”李青沉沉的歎了口氣,他心中清楚,自己已經戲耍了鐘若曦一次,以後者的聰明決斷,自己怕是很難再得到第二次機會了。
從謝洪波打電話過來,李青就已經預感到很可能是古月出了事情,這一點他倒是並不感到驚奇,因為在他的潛意識當中,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古月那種肆無忌憚的性子,本就是生來種下的禍根,麵對手段高出她不止一籌的鐘若曦,斷無可乘之機。
“隻是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快”李青伸手輕輕扶住額頭,盯著車窗外迅速掠過的霓虹燈火,眉頭緊緊蹙起,一片愁雲慘淡。
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李青還真是犯了難。要救她麼?以自己的力量,又該怎麼救?
隻要一個不慎,不單單是古月,連自己也有可能被牽連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