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你從來就沒有問過。”李青徑自說道,“你之前說的那番話什麼意思?打算放我一馬麼?”
“我說什麼了?”
“就是說我們之間的矛盾,根本沒達到不可調和的地步。”李青重複了一遍,“這是什麼意思?”
“我從臨港特首那裡拿到了特彆批複,你覺得呢?”鐘若曦笑吟吟的問道,“要如果放你一馬,回去該怎麼交差?”
“那就是並不打算放過我嘍?”李青蹙了蹙眉頭,“其實還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玉臂環胸,鐘若曦淡淡的問道“是什麼?說來聽聽。”
李青向著鐘若曦湊了湊,壓低了聲音道“你看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我這個人啊。”
“有點兒賤…”
臉色僵了一下,李青又道“就是不討厭嘍?”
“算不上討厭,最起碼你比較抗揍,不太容易被我打死。”鐘若曦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轉,憑空多了幾分跋扈氣質。
“那這就好解決了。”李青又向前湊了湊,幾乎是貼著鐘若曦的耳垂,壓低了聲音道“要不然…你跟我私奔得了。”
嬌軀驀地一僵,旋即鐘若曦精致的臉頰,騰地一下子就紅了。
李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地一縮脖子,身體退回來,臉色訝異“你…你臉紅了!”
“我知道。”鐘若曦沒好氣的瞪了李青一眼。
“你居然會臉紅…”李青扯了扯嘴角,“我從來沒見你臉紅過…”
“你有完沒完!”拍了拍精致的臉頰,那抹潮紅漸漸消褪下去,鐘若曦不耐煩的說道。
抿了抿嘴,李青一聲也不敢吭了。他隱隱覺得身邊這個女人今天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兒,但卻又說不清楚具體原因。為了避免再平白無故的挨上一頓揍,還是少說兩句為好。
向著車窗外瞥了一眼,鐘若曦忽然說道“秦振宇到了。”
李青也向著窗外輕輕瞄了瞄,看到隴西軍的大量士兵湧上橋頭,一直開到橋中間才停頓下來。肅立兩旁,荷槍實彈,似乎在靜候著某位大人物的到來。
與此同時,古舀河這一麵的堤岸上,無數士兵陳列河邊,頗有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態勢。
“這種場麵,可真是難得一見啊。”李青將腦袋抵在車窗上,儘量使自己的視野寬廣一些。
雖說是一場秘密和談,但也隻針對於媒體層麵而言。此刻古舀河兩岸,西隆軍同隴西軍隔河相望,槍炮遙相對峙,當真是蔚為壯觀。
“還有十分鐘。”鐘若曦淡淡的說道。
“這場和談能成功麼?”李青忽然問道。
鐘若曦秀眉微微一挑“你還關心這個?”
“誰也不想看到無休止的死亡。”李青鄭重道,“戰爭有罪,百姓無罪,隴西這場戰火燒得實在是太久了。”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鐘若曦輕輕籲了口氣,“第六次隴西戰爭爆發至今,西隆第三集團軍兵力損失不大,最高指揮官哈邁又是堅決的主戰派,他的父親就死於隴西戰爭,他又怎麼可能在並無弱勢與人的情況下主動請和呢?我懷疑這場和談就是個幌子,隻不過還不清楚哈邁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李青禁不住歎了口氣“希望不要被你言中吧。”
兩個人說話間,又有一隊士兵上了橋,個個手持防彈盾牌,保護著處在中央位置的重要人物,以防四周突然射來的冷彈。與此同時,西隆方麵也開始上橋了,陣容絲毫不弱於隴西軍這一方麵,兩方人物就好似兩股洪流一般,最後碰撞在橋中間的談判桌前。
李青目光轉移到了天空上,恰好看到三架偵察機從天空掠過,噴射出的氣浪在天空帶起長長的一道白線。
距離太遠,再加上防彈盾牌的遮擋,李青根本看不到談判中心的兩方重要人物。但即便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也能夠感受到那股劍拔弩張的氣氛。
“鐘若曦。”李青忽然開口,“我有一個請求。”
鐘若曦此刻麵色清冷,話也顯得格外少了“說。”
“我在隴西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李青深吸了一口氣,“能不能給我緩些時日?”
“不行。”鐘若曦直接否定,沒有給李青留下絲毫餘地。
攤了攤手,李青也不再說話,車廂裡的氣氛忽而僵冷了下來。
“什麼事情?很重要麼?”鐘若曦忽然又開了口。
“你的心思沒放在這上麵,等到這裡的事情結束,我們再討論吧。”李青淡淡的回應。
輕輕頷首,鐘若曦算是應承了下來,也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