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李青已經一手抓住哈邁的胳膊,嘴角緩緩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哈邁盯著那張近在咫尺,卻分外陌生的臉頰,瞳孔猛地一縮,身體本能的向後倒退。
李青緊跟一步,抽出腰間匕首反手握住,在哈邁脖頸間平掃而過。
哈邁也算是久經沙場之輩,當即身體向後仰,用手臂去攔李青手中的匕首,與此同時又抬起另外一隻腳,蹬向了他的小腹。
冷冷盯著哈邁,李青不閃也不避,小腹硬生生挨了哈邁這一蹬,緊抓住他胳膊的那隻手絲毫未鬆。於此同時,那支匕首也徑自割斷了哈邁的手腕,在他的慘叫聲中,從哈邁的脖頸下劃了過去。
鮮血噴湧出來,濺了李青一臉,哈邁大張著嘴,身體晃了晃,然後撲倒在了李青懷裡。他的手指緊緊摳住李青的軍服,身體漸漸失去力道,最後滑落下來,跪坐在了李青麵前。
西隆軍第三集團軍總指揮官哈邁,再度步上了他父親的後塵,於第六次隴西戰爭爆發七年之際,在瑤鎮遇刺身亡。確切一點兒來說,是被李青割喉而亡。
“真是個大人物啊。”李青輕歎了一聲,隱藏在麵具下的那張臉頰,也浮起了一絲莫名意味。
整個禮堂瞬間一片大亂,四周的西隆軍高級將領紅著眼睛向李青衝了過來。
隨著李青抽身後退,哈邁的屍體伏倒在地,鮮血汩汩的流淌,在地麵彙成了一條色彩鮮豔的河流。
大廳中的音樂聲戛然而止,緊隨其後響起了淒厲的警報聲,嵌在會堂牆壁中的防導彈鋼板砸落下來,將整棟建築封得密不透風。
“成了。”鄧師擰斷了秘書處長的脖子,然後將主控製室的控製平台砸掉,同楊迅對了個眼色“屠殺開始了,咱們也去湊個熱鬨吧。”
“屠宰場。”鐘若曦眸光微凝,自眼底翻湧起了一抹血色,“動手!”
這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屠殺。
鐘若曦一行人從右側通道口衝進了小禮堂,先開槍掃射,子彈打光了抽刀砍,刀鋒鈍了直接肉搏。
行動隊麵臨的是西隆第三集團軍幾乎所有高級將領,任意一個拿出來也是身經百戰的戰爭英雄,這場戰鬥也遠比想象之中的艱難。
屍體,鮮血,以及散落滿地的功勳獎章。慘叫,嘶吼,混紮著骨骼碎裂的瘮人聲響。
場麵慘不忍睹,聲音引人心慌,唯一能夠安靜下來的,就隻有倒伏在地的屍體。
一名西隆軍官頭腦發昏,踉踉蹌蹌的衝到古月身前,近乎於哀嚎的嚷道“囚西軍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嘴角泛起了一抹猙獰的笑容,古月將手槍抵在了這名西隆軍官的小腹,槍口偏上,突然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穿過身體,從這名西隆軍官後頸帶著一道豔麗的血花衝了出去。
一腳將死屍蹬開,古月扔掉空槍,伸手掐住自己的臉頰狠狠一撕,將那張從囚西臉上剝下的人皮扯碎了。
全身骨節泛起一陣刺耳的嚓嚓聲,古月從那具笨重的皮囊裡脫身而出,滿頭秀發披散開,慘白的臉頰宛若鬼魅。
“鬼!這是鬼魂!”一名高級將官大叫著,轉身踉踉蹌蹌的向著左側門奔逃,剛剛衝出門口,就被從後方趕過來的鄧師一刀紮進了胸口。
秦武朝向著牆角靠了靠,將骨折的小手指掰直,皺著眉頭問道“怎麼才來?”
“把大廳外的人處理掉了。”楊迅緩聲說道,“順便還去找了找逃生通道。”
“找到了麼?”秦武朝抹了抹臉上的血跡,瞪圓了眼睛問道。
鄧師輕輕搖頭“沒找到,先把這裡解決了再說吧。”
“你守住門口,彆放人出去。”楊迅對秦武朝交待了一聲,隨著鄧師一起衝進了混戰之中。
秦武朝臉色變了變,向後退了兩步,然後拎起了擺放在禮堂門口的滅火器,衝著撲過來想要逃出去的西隆軍官一通亂噴。
那幾名軍官捂著眼睛滿地打滾,秦武朝嘿嘿一笑,衝上去掄起滅火器,卯足了力氣砸向他們的腦袋…
在這場殘殺之中,已經毫無人道可言了。行動隊的所有人,同這些西隆軍將官沒有絲毫仇怨,隻不過是單純的為了殺人而去殺人而已。
李青咻咻的喘著粗氣,望著滿地橫七豎八的死屍,他的心底連一絲國仇家恨的情緒都沒有,剩下的唯有一片冰冷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