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裡有六十多人,一輛車怎麼夠用?”
七旅長笑嗬嗬的回答“我這邊人也不少,運輸是個大問題。你們先將就一下,暫時擠一擠。前麵發洪水,公路已經被封死了,你們還要去旅部中轉,到時候再給你們派車。就這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忍一忍嘛。”
幾十人開始登車,其中一名獵殺小組成員環顧四周,突然發覺不知何時在這輛運輸車旁已經聚攏了一兩百名全副武裝的西隆士兵,每個人都是臉色凝重,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這一群人。他們的手指搭在扳機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長官。”這名獵殺小組成員忽然停下了步子,“大家都在一條船上吃飯。”
“沒錯。”七旅長笑嗬嗬的攥住了麵前這位年輕人的手腕,“大家都在一條船上吃飯,我當然理解,誰都不容易啊。”
話音落下,七旅長臉色陡然一冷,從腰間抽出手槍,一槍爆掉了這名獵殺小組成員的腦袋。
四周的所有西隆士兵全部抬起了槍口,向著運輸車上瘋狂掃射,槍彈聲紛雜一片,夾雜著咒罵和慘叫。
集合了第三集團軍精挑細選的標兵所組建的最強戰力,竟然以如此荒誕的方式,在一片淒然中走向了末路。
三十秒過後,槍聲停止。
鮮血從滿是彈孔的鐵皮上流淌過,滴落在濕漉漉的水泥路麵上。
七旅長將空膛的手槍收回來,淡淡的扔下了一句“將屍體處理乾淨,這件事列為絕密,泄密者槍決處置。”
轉過身,七旅長慢騰騰的走到了大胡子師長穀阿莫的車前“報告長官,已經解決了。”
“嗯。”穀阿莫點了點頭,抬手揉了揉泛著猩紅之色的雙眼,“封鎖三個小時,然後開始向林區逐步推進。”
“是!”
滅殺特彆獵殺小組這件事,由此成為了穀阿莫軍旅生涯中一輩子也難以洗刷掉的汙點,但也正因為這一件事,成為了他在西隆軍中節節攀升,一路高歌猛進的契機。
在華夏與西隆和平協議簽署三個月之後,第三集團軍大校師長穀阿莫取代了原第三集團軍五十九軍軍長囚西的位置,被總指揮官哈默汗德破格提拔為五十九軍大校軍長。同年八月,穀阿莫協助總指揮哈默汗德收編部隊,重新組建第三集團軍軍製,於第二年三月被正式授予準將軍銜,由此進入哈默汗德麾下的幕僚團,開始了自己波瀾壯闊的一生。
當然,這是後話。
此刻的穀阿莫,在解決掉獵殺小組,成功避免內部消息擴散之後,還麵臨著一個相當嚴峻的問題。
李青!
對於李青其人,穀阿莫素未謀麵,但從之前所得到的一係列消息,也足以讓人不容小覷了。
穀阿莫畢竟是老成之輩,作戰經驗豐富。他將手下士兵分成梯隊,在三個小時之後開始向麵前這片森林逐步推進。部隊隻在白天行動,夜晚便專注於防守,以防對方突圍。
這樣的行動足足持續了三天,穀阿莫中途又增加了一個營的兵力,一直將部隊推到了瑤河河岸,可卻連李青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他整個人就好似憑空蒸發了一般,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唯一的收獲,就是發現了巴古迪傷痕累累的屍體。
七旅長盯著依然在上漲的水勢,低聲問“師長,還要繼續搜查麼?”
“不必了吧,繼續搜下去也是無用。”穀阿莫擺了擺手,“咱們早已經將這片林子翻了個遍,就算是李青會盜洞,這個時候也早被揪出來了。”
穀阿莫輕輕歎了一口氣“讓這小子跑了,終究還是沒抓到啊。”
七旅長也是一臉迷茫“這三麵都是洪水,他能跑到哪裡去呢?會不會在河裡淹死了?”
“但願吧。”穀阿莫笑嗬嗬的說道,“或者他變成了一條大魚,從水裡遊走了也說不定呢。”
七旅長乾笑了兩聲,看到穀阿莫忽然陰冷下來的臉色,又趕忙收斂了笑容。
“巴古迪的屍體運到瑤鎮了麼?”
“運到了,瑤鎮方麵已經接收。”七旅長點了點頭,“遵照您的命令,巴古迪極其所屬特彆獵殺小組,在獅子口與不明身份武裝對戰中全軍覆沒。瑤鎮方麵很賣我們麵子,隻是草草調查了一下,走個過場就將這件事情結了。”
“他們哪裡是看在我的麵子…”大胡子師長穀阿莫嗤笑了一聲,轉過身來拍了拍七旅長的肩膀,“我的麵子又能值幾個錢?”
“我今天就回師指揮部,你將獅子口盯緊了,最近的事情都在你的地盤上折騰,可彆再出了紕漏。”
“是!”七旅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目送穀阿莫登上軍車,緩緩開走了。
“將部隊都撤回來吧。”七旅長招了招手,仰起頭看了看仍然在下雨的陰暗天空,“兄弟們折騰了這麼多天,都回去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