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解釋道,“就在幾個時辰前,齊勝那小子突然跑了回來。”
齊勝!
聽見鄭老提起這個名字,眾人這才想起來之前他們艱苦守關的時候還有一個人跑路了。
而後,隻聽鄭老繼續說道,“齊勝那小子一回來就說出扶風關被蠻子打破一事,而後他便要將沈將軍帶走。”
“所以......”
鄭老無奈的點了點頭,“我說的不好了就是在說齊勝帶走沈將軍這件事。”
侯遠亮臉色一黑,直言道,“他怎麼敢!他不知道沈將軍身中劇毒已經命不久矣了嗎?這種情況下他還敢隨便帶走人。”
鄭老歎了口氣道,“正常來講,齊勝的做法沒有錯,如果你們沒有守住扶風關,沈將軍那種情況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現在的問題是你們已經守住了扶風關,這樣一來,那小子可就是白白折騰沈將軍。”
侯遠亮連忙繼續問道,“會對沈將軍有影響嗎?”
鄭老苦笑點了點頭,“怎麼可能會沒有影響,留在這裡如果出現什麼特殊情況我還能照看一下,這沈將軍被帶走,那麼一切可就隻能說是聽天由命了。”
一聽這話,侯遠亮等人更生氣了。
趙統突然問道,“鄭老,那齊勝離開多久了?”
“大概有三個時辰了。”
聽見這話,眾人臉上頓時不抱有什麼希望。
三個時辰足夠齊勝跑到他們追不上的位置了。
“還是派人追上去吧。”
這時,一旁的李道突然開口道。
侯遠亮苦笑道,“統帥,已經來不及了,三個時辰,齊勝恐怕都快要跑到雲起城了。”
李道看著眾人緩緩道,“如果是這樣那就更要追了。”
“雖然我不清楚你們所說的這位齊勝是什麼人,但他是在你們陷入絕境時跑掉的,他這一跑,不僅僅帶走的是沈將軍,可還帶著一些不好的信息。”
聽見這話,侯遠亮等人瞬間明白了。
這齊勝身上可還帶著‘扶風關戰敗‘幾個字,這要是鬨出什麼事,他們扶風關可就把臉丟大發了。
一群人當即抱拳道,“請統帥下令。”
李道目光在人群中一掃,選中一名傷勢不怎麼嚴重的將領負責追尋齊勝。
......
與此同時。
扶風關通往雲起城的道路上,一隻馬匹在上麵狂奔。
馬背上,坐著兩個身影,一人在前麵駕馬,一人被綁著靠放在後麵。
這兩個人影不是彆人,正是三個時辰前從扶風關一路逃出來的齊勝和沈重。
又騎了一會,然後控製著馬匹緩緩停在了道路邊下了馬。
回頭看一眼扶風關所在的方向,自語道,“暫時應該沒有人會追上來了吧。”
之後,他從馬背上拿出一個水袋將其打開,一股淡淡的酒香味散發出來。
之所以是酒而不是水,是因為冬天和酒水更搭配。
“呼!”
他仰頭喝了一大口,長長吐出一口白氣。
可能是因為酒勁有點大,他又喝的有點猛,麵色很快就忍不住發紅。
“該死的北蠻。”
在酒勁的作用下,再加上這段時間經曆的事讓齊勝心中很有壓力,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忍不住發泄般的罵道。
本來他以為自己接任自己師傅的位置,然後安安穩穩的混幾年,給自己混點資曆鍍上一層金,就可以找關係調回帝都混一個好位置。
但沒曾想北蠻給他鬨出這麼大的事。
想到氣憤處,他拿起酒袋又是猛喝了一口。
這一口下去讓他想到了不久前扶風關外的那一幕。
這一次他又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一群混蛋,真就是一群混蛋。”
“明明已經輸了,為什麼還要守在那裡,跟著我一起跑不好嗎,留在那裡顯得你們很高尚嗎?”
“不!你們就是一群傻子,白癡。”
這時,他餘光看到了馬背上重傷昏迷的沈重,愣了一下後突然忍不住笑了,紅著眼睛大笑著自言自語道,“對不起,是我說錯了,應該說你們那些人死的好,死的非常好。”
“你們不死又怎麼能成全我呢?”
“你們不死我又怎麼編故事呢!”
“看著吧,等我把沈重帶回去後,我不僅不會被追究丟關之責,反而會榮譽加身。”
“而你們隻會化作一塊塊木牌。”
之後,伴隨著一口口烈酒喝下,齊勝是越發的放飛自我。
不僅僅開始自言自語的辱罵吐槽北蠻和誓死守衛扶風關的將士們。
最後,就連在他一旁昏迷不醒的沈重本人也沒放過。
直到酒袋中的酒水被他喝光這才漸漸平息下心情。
伴隨著一陣冷風吹過,被烈酒喝迷糊的齊勝漸漸清醒過來。
想到自己還要趕路,他用體內的先天真氣將酒勁化解。
“呼!”
吐出一口酒氣,齊勝重新翻身上馬。
將昏迷中的沈重綁好後,他緩緩道,“沈重,你可千萬彆死的太早了,要是你死的太早,我的功勞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話罷,他一甩馬鞭,馬匹順著古道繼續朝著雲起城而去。
然而,齊勝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說話的時候,沈重閉著的眼皮微微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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