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陳遠洋臉上都沒有顯亂出任何慌亂的情緒。
對方孤身前來,不管從哪方麵來看都是攤牌的一種表現。
既然這樣,陳遠洋不介意把話敞開了說,彼此間少一些遮遮掩掩。
果然不出所料,在趙海波意識到從陳遠洋嘴裡問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後。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就開始說起這些年都不容易。
“陳遠洋,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給王副縣長當秘書,還李副縣長的女兒談戀愛。”
“為什麼要讓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領導很不高興,他要我轉告給你一句話。”
房間裡,再沒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陳遠洋微微一笑,做出了要聆聽的姿態,趙海波將話徹底挑明。
“領導說了,隻要你能交出那段視頻,你身後的人能夠放他一馬,他不再競爭縣長的位置。”
“對你個人,可以安排到供電局去,先從副局長當起。”
“那可是肥差,用不了幾年你就能被提到處級,前途一片光明。”
這些話聽在陳遠洋的耳朵裡,令他忍不住想要發笑。
不過是對方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才做出的一絲讓步。
要能夠以此來將問題解決,對於現在的李山來說不失為一個好的方法。
換了旁人,真有可能答應對方提出的條件,著實誘人。
陳遠洋卻不為所動,黨性紀律,道德底線,哪一條都不允許他那樣去做。
“趙秘書,迷途知返,為時未晚。”
“你是李副縣長身邊的人,對他做過的一些事情最為清楚,坦白從寬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話說到這個份上,似乎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趙海波緊緊咬住牙關,臉上寫滿不甘,他哪裡還有回頭路可走,早就和李山綁在了一條繩上。
“陳遠洋!真的就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嗎?”
“我告訴你,事情還沒有結束,真把我們逼急了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城南網紅基地的項目做不下去,我們也能讓你和那位慘淡收場。”
嗬!
陳遠洋冷笑出聲。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切意識到,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自己苦口婆心的勸說,真可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到頭來猶如笑話,趙海波和李山這樣的人絕不可能因為幾句話而改變。
“趙秘書,你要這樣說,是在威脅我嗎?”
“心甘情願的給腐敗分子充當白手套,到頭來言之鑿鑿,是誰給你的膽子。”
陳遠洋絲毫不曾退讓,明白趙海波到這裡來代表的便是李山的態度。
倒要看看他們能發瘋到何等地步,為了應對市紀委下派的調查組,不惜代價。
工地停工,給當地造成的損失都是要以萬為單位,按照分鐘往上疊加。
對於當地的投資環境所造成的負麵影響,更是前所未有。
被逼到沒有退路,不思悔改而選擇頑抗到底,注定了他們的命運好不到哪裡去。
被陳遠洋痛罵幾句,趙海波咬牙切齒,徹底沒有了剛來時的那般冷靜。
“陳遠洋!你……你真以為我們猜測不到嗎?”
“你相信不了任何人,那段視頻隻有可能發送到王副縣長的手機裡。”